顧京墨身負重傷,這種傷痛時刻折磨著她,就連她每次斗法時都要承受著百蟲蛀心般的疼痛。
這般情況下,多斗法一次,都會讓顧京墨的傷痛再加重一層。
以至于她們二人最近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行事風格。
顧京墨眉眼舒展,未露疲態,接著對黃桃笑了笑,揉了揉她的頭“放心吧,沒事。”
“讓我看看”黃桃依舊擔心。
“回去的。”
顧京墨繞過黃桃,到了五名劫匪的身前。
這五人已經頹然。
仇已經報了又能怎么樣,家已經沒了。
這樣的突變,足以搞垮他們五個人,回來時還算精神,此刻已然是散了三魂七魄的狀態。
“他沒有殺自己的妹妹。”顧京墨嘴角噙著血,看著地面上小男孩的尸身,眼神竟然難得的溫柔,“你從他與他母親、妹妹尸身的位置就能看出,他并非是殺了自己的妹妹自己逃,而是想自己逃跑,引走兇手們的注意力,讓自己的母親和妹妹逃走。”
“他是一個很好的孩子,是一個有擔當的哥哥。
“剛才那個人的話是在故意激怒你,讓你露出破綻,這是魔門斗法的手段之一,并非真實。”
不能讓已死之人承受莫須有的委屈。
不能產生誤會,終成此生難忘的遺憾。
如果
如果她當時能夠做事穩妥一些,不產生那些誤會,此刻跟在她身邊的可能不止黃桃一人。
所以,她要告訴他們真相。
金丹期體修呆愣住,久久的,甚至忘記了眨眼。
許久之后他才看向妻兒們的尸身,尸身的狀態確實如顧京墨所說。
梗在喉間那吞不進吐不出的氣突然散了,他終于崩潰大哭。
兇手被殺死,他知道了真相,他的兒子沒有讓他失望,他終于想起來他可以落淚,開始放聲大哭。
一個虎背熊腰的魁梧男人,一瞬間哭得涕泗橫流,大哭的聲音如夜間狼嚎,悲涼萬分。
其余四名筑基期體修也是心疼不已,跟著落淚。
痛哭中的五個人沒有注意到顧京墨身體一晃,險些站不穩,好在被懸頌伸手扶住了。
待確定扶自己的人是懸頌后,顧京墨的身體又一次不受控制地自燃,使得懸頌只能松開她,還往后退了幾步甩了甩被灼傷的手。
這種情況下還自燃,無疑是給顧京墨的傷雪上加霜。
顧京墨捂著自己的臉緩了好一會兒,身上的火才算是滅了。
她趁機重新加上了修為禁制,修為再次回到了筑基期。
這時,金丹期體修已經開始整理妻兒的尸身了。
顧京墨對黃桃說道“去那三個人身上找到儲物袋。”
黃桃聽話地跑了過去,在三名魔修身上找尋儲物袋,就連法器也一并收了過來。
顧京墨對五名修者說道“之前我們結了契你還記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