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嘖”顧京墨一個勁地搖頭,“不不不,我才不在意他的生死,只不過我要找的是和尚,他不是。”
“若是不在意,剛才可以將他殺了,而非抹除記憶,也不必我們舟車勞頓送他離開。”
顧京墨看著云夙檸一陣氣惱,指著他破口大罵“你看看你這自作聰明的樣子病懨懨的人都扶不穩,還在這里猜測我的心思我的心思是你能猜的嗎再不滾蛋我一腳把你這個病秧子踹散架,滾蛋”
“嗯,好。”云夙檸并不氣惱,反而輕笑出聲。
顧京墨重回自己的房間,離開的途中步伐很快,走了一段突兀停下,站在冷冷月下回頭,卻沒有看到有人跟著她。
她有一瞬間的失神,悵然若失地怔愣了片刻,又回身繼續往回行進。
罷了。
罷了
回到房間中,她看到黃桃已經醒了,黃桃看到她之后驚喜地道“魔尊”
“你醒了還記得我”她面容一喜,立即迎了過去。
“嗯”黃桃笑得格外爛漫,“怎么能把您忘了呢,永遠都不要忘記。”
顧京墨抬手揉了揉黃桃的頭頂,笑得格外溫柔,如初晨和煦的光。
青佑寺。
高岸深谷之中掩藏著峻宇雕墻,煙波浩渺三千里,竟只有一處居住之地。
這便是迦境天尊閉關的位置。
懸頌沉著臉,看著自己的徒子徒孫們將自己的傀儡術分身抬進他閉關的禪房。
他,修真界最為年長,修為最高,學識最為豐富的修者,堂堂迦境天尊,竟然被人收了道侶印,丟出了谷外不要了
他第一次苦口婆心地勸說別人,得到的居然是這樣的對待。
到最后,他唯一讓顧京墨欣賞的,居然是他的相貌
荒唐
膚淺
愚不可及
若他使用的不是修真界的禁術傀儡術。
若是顧京墨不那么年輕,也有些學識積累,聽說過傀儡術,他都無法逃脫顧京墨的控制。
他只能慶幸被抹除記憶的是傀儡分身,而非他的本身。
他起身到了傀儡分身身旁,掰開了分身的手心,從手心取出了一根微微卷曲的長發。
他的確沒想到顧京墨會突然布陣,顧京墨也不會想到他偷偷取了她的頭發。
好奇。
實在好奇。
他想要看一看,顧京墨究竟為什么要到處分發鈴鐺,為什么要這般愚蠢地舍己為人。
還有,他要看看她的記憶里又有誰是可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