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頌在三日后才回到緣煙閣。
他回來后并沒有立即去見顧京墨,而是一個人坐在長老閣內用紅繩纏繞一塊石頭,最終編成了一個項鏈套住了石頭,還不傷及石頭本身。
完成后他在自己身上比量了一下長短,似乎正合適。
南知因已經聽聞了青佑寺的事情,含著眼淚跑著來尋懸頌。
進入長老閣內看到懸頌后卻不敢多言,只是規規矩矩地站在一側等候。
見懸頌編完了,她才走過去。
懸頌在此刻起身,然而卻未能站穩,身體搖晃,單手扶著桌面才撐住了身體。
先是耗盡靈力去救黃桃,現在又將妖丹取出放在了青佑寺,接二連三的損耗讓他無法強撐,竟然已經虛弱到站立都艱難了。
南知因趕緊走過來,道“師父,您坐下,我渡靈力給您。”
“不必,我再休息一會即可。”懸頌重新坐下,詢問,“這些事情處理得怎么樣了”
南知因如實稟報“禹其琛和五宿一名弟子已經奪舍完畢,回到了自己的本體里。二人因為不精通奪舍之術,身體還未復原,怕是需要靜養一段時間,不過看來并無大礙。”
懸頌回答得很輕“哦,還有嗎”
“布陣之地已經處理完畢,再無殘余。他們的余孽多為魔門修者,這幾日有丁修協助,已派人去捉拿了。”
畢竟這些人也算是傷害了他們醉鄉宗,傷害了丁臾的人,丁修不會姑息。
懸頌微微頷首后擺了擺手,讓南知因先出去。
“師父,您會飛升嗎”南知因糾結著,還是鼓起勇氣問了出來。
若是沒了妖丹,懸頌如今的壽元已盡,若是不飛升,要么修為滿溢,爆體而亡,要么壽元盡了,壽終正寢。
“我還能撐一段時間。”懸頌低聲回答,“你去休息吧。”
南知因還想照顧懸頌,可是想到師父一世驕傲,怕是不肯讓別人看到自己虛弱的樣子,還是轉身離開了。
待她走出長老閣才開始簌簌落淚,站在門口不愿意離開,這樣懸頌若是有什么事情,她能立即趕到。
若是師兄尚未飛升就好了,師兄還能死皮賴臉地留在師父身邊,她卻不能。
他們師門一向如此,師父教導方面可以做到一碗水端平,但是差遣師兄的次數較多,很少會用到她。
如果不是她主動請纓,懸頌都不會用她。
應該是不知該如何安排女徒弟吧,這方面,她的師父非常笨拙。
這也使得后期,總是她在主動處理門派事務,李辭云則是能偷懶就偷懶。
想想也是偏了方向。
懸頌一個人在長老閣內修煉了一夜,經過呼吸吐納,他終于積累了些修為,能夠維持一段時間的沒有破綻。
他帶著項鏈回了他的洞府,院落里有弟子笨拙地取著晨露,見到他之后匆匆行禮。
他只是看了一眼他們,便走進了洞府。
進入后,便看到丁臾坐在石床邊,拄著臉在打盹。她聽到了腳步聲后瞬間警惕起來,伸手握住了自己的佩劍。
睜眼見到是懸頌回來了,這才松開了佩劍。
短短一瞬,她便察覺到了懸頌的不對勁,重新去打量他,可惜卻沒發現究竟是哪里發生了變化。
懸頌并未說話,托著顧京墨的頭,把項鏈掛在了顧京墨的脖子上。
接著,他坐在了顧京墨的身側,對丁臾點頭“這幾日勞煩你了。”
“能有什么辦法,她現在這種狀態,完全不接納不熟悉的人靠近,只能我們輪流照顧她了。”她說完,指了指那項鏈,問,“這是什么有用嗎”
“凈霧石,她戴上之后啟用,她身上的修為會被暫時封印,蠱也會被鎮壓住。”
凈霧石,這三個字太有重量了,讓丁臾呆愣在當場。
她遲疑了許久,才問“你是如何做到的這世間有什么東西能頂替凈霧石嗎我在修真界這么多年,都不知道能有什么東西,能讓青佑寺把凈霧石借給你。”
就算懸頌是迦境天尊,他的手中寶物無數,也不可能有及得上凈霧石的。
懸頌如實回答“九尾妖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