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看到懸頌的尸體的那一瞬間,她已然崩潰,然而她要努力堅強,她不能亂,不能浪費一點時間,她知道懸頌等不得。
現在,僅僅是這樣的情況已經讓她覺得滿足了,讓她再也撐不下去,不再偽裝堅強,而是放肆地哭一場。
撐了太久,就讓她哭一場吧。
似乎是聽到了她的哭聲,原本還在掙扎的懸頌安靜了片刻,竟也不再努力逃脫了。
安靜下來后,懸頌身體一晃倒在了陣法內,就此暈了過去。
或許,這種暈厥也是懸頌恢復了些許理智后,自己努力的結果。
最后是藍鳳去叫的南知因。
南知因匆匆趕來,看到他們兩個人后也有一瞬的恍惚,接著小聲詢問“他是師父嗎”
這一聲問得太過膽怯了,怕問得充滿了期待,得知不是后她會失落,還會讓顧京墨也跟著難過。
直到她看到顧京墨點了點頭,才快速擦了眼角的淚。
大起大落不過如此。
好在,他們努力后得到了好的結果。
顧京墨萬分虛弱地吩咐道“你去青佑寺找恒奕禿恒奕大師,讓他帶著九枳過來緣煙閣。”
“恒奕大師”南知因不由得驚呼,“他性格不如其他的大師謙和慈祥,他的性格有些乖張,怕是很難請來。”
顧京墨倒是不在意“說是我請的,他應該會來。”
“好,徒兒去試試。”
“嗯。”
顧京墨虛弱地朝前走了幾步,又道“你把他送到藍鳳的背上去。”
“魔尊,您現在沒有靈力修為,他還喪失了理智,你們在一起很危險,我安排人護送你們。”
“不要,他那么驕傲,肯定不想被人看到這副樣子,他身上的法器捆得住他。”
“好。”
南知因將懸頌搬到了藍鳳身上,親自護送他們二人回緣煙閣。
與此同時派人去青佑寺請恒奕大師。
他們回到緣煙閣后,跪拜的弟子全部遣散,只留下空蕩蕩的廣場和大殿。
南知因將懸頌送到了大殿內,讓他躺在了棺槨邊。
顧京墨站在大殿正中央,看著一邊是懸頌的身體,一邊是懸頌的魂,模樣還算從容。
許久后才低聲道“那位天尊怕是活不了了,從三個人讀的卷軸可以分析出,習煥亭是自身化作了蠱,寄生在此人的身體里,逐漸奪了魂魄,這種方式沒有復生的可能。”
“好,徒兒明白了,現在就去安排后事。”
二人在大殿里等候了一陣子,突然聽到了一陣吵嚷聲,接著恒奕大師帶著九枳前來。
剛剛入殿,九枳便對顧京墨道“他是你爹你就夠讓人討厭了,你爹同樣”
九枳還要再罵,卻看到了懸頌的尸身,不由得一怔,停住了嘴。
恒奕大師倒是一直非常沉默冷淡,見到顧京墨也只是示意了一下,便站在一側看著懸頌的尸身觀察情況了。
倒是南知因驚得許久未能行禮,好在恒奕大師沒有在意。
魔尊的父親是恒奕大師
一個魔修,一個佛修,這這這
她好像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情。
九枳看著懸頌的模樣,呢喃般地開口“怎么搞成這副樣子”
“我對妖族不熟。”顧京墨扶著棺槨開口,“我的心頭血,能否恢復他的妖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