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膽小如豆,兩個膽大包天。對比格外明顯,邵耀宗心底無力的同時又心疼。
邵耀宗“黃瓜太涼,你娘怕你們吃了拉肚子。”
“不會啊。”甜兒脫口而出。
杜春分“你不會妹妹也不會”
甜兒下意識轉向小美,小美咔擦咬一口黃瓜,證明她吃嘛嘛香。甜兒看到小美身邊的平平和安安,她倆比小美矮一點,比小美瘦,瞬間明白她娘說的是她倆。
甜兒關心地問“妹妹,肚子痛不痛啊”
平平和安安的第一反應是看杜春分。
杜春分“肚子痛娘就去拿藥。”
倆孩子嚇得使勁搖頭。
杜春分想笑“怕吃藥不許騙娘。吃藥好了明天還可以吃。不吃藥以后別想吃。”
平平不敢再當小啞巴“不痛。”
“去院里玩會兒,娘做拍黃瓜。”
倆孩子朝案板看去,孤零零一根也可以做涼拌黃瓜嗎。
邵耀宗“我再去摘。”
雖然只種兩壟黃瓜,因為杜春分三天兩頭給菜施肥,邵耀宗又三天兩頭給黃瓜澆水,以至于自打黃瓜可以吃,他們家就沒再買過。
杜春分倒是買了很多豇豆和茄子,豇豆煮熟曬干,茄子切片裹上草木灰曬干,裝布袋里,冬天沒菜的時候就可以吃了。
買這兩樣的時候,杜春分也打算買黃瓜做甜辣黃瓜。只是需要的調料多,她還沒湊齊,打算湊齊了再做。
除了冬瓜還小,杜春分種的扁豆和南瓜也可以吃了。扁豆和南瓜炒著吃費油,杜春分就沒做。扁豆跟豇豆一樣曬干,南瓜等變成老南瓜做南瓜粥。
話又說回來,邵耀宗洗黃瓜的時候,杜春分也沒閑著,把窩窩頭放箅子上上鍋熱。看到窩窩頭的窩窩,杜春分想起她做的糟魚。
拿碗去堂屋弄四塊,放一點點豬油就跟窩窩頭一起蒸。
吃飯的時候,邵耀宗是看也不看。
杜春分“聽說你以前打仗的時候吃炒面炒面都吃得下去,還怕糟魚”
“娘,炒面是啥啊”甜兒好奇地問。
杜春分“濱海的炒面是面條放鍋里跟菜一起炒。你爹吃的炒面是炒熟的面粉。”
甜兒驚訝地“啊”一聲。
家里可以吃的東西,小孩都偷偷嘗過。杜春分搟面條的時候,小孩就戳一下面粉,偷偷舔一下。難吃死啦。
“那么難吃,爹還吃啊”甜兒不禁打量邵耀宗。
邵耀宗看她的表情,就差沒明說他是不是傻。無語又想笑,“別聽你娘胡說。我吃就是。”學著杜春分把糟魚放窩窩頭里。
杜春分做糟魚的時候特意把魚切成小塊。她做的窩窩頭大,一塊糟魚放里面剛剛好。
邵耀宗用窩窩頭裹住糟魚咬一口,味道不是很美,遠比戰場上冷水就炒面好吃。
“咋樣”杜春分問。
四個小孩一眼不錯盯著他。
邵耀宗實話說“還行。沒菜的時候用這個就窩窩頭是個不錯的選擇。”
“九月份河里結冰前我抓幾條魚再做一壇,留冬天吃”
邵耀宗“你準備了那么多干菜,還打算做甜辣黃瓜和酸菜。又弄這個,吃的完嗎”
“從農歷十月初到來年二月,你說呢”
漫長的冬季可吃的菜屈指可數,一家人只能吃這些,準備少了不見得夠吃。
邵耀宗說不出反駁的話,“你看著辦。”
“娘,我嘗嘗”小美找杜春分。
杜春分挑一點點魚肉,“里面有刺,嘗一點就行了。”說著話又撥一點魚肉,“平平,安安,甜兒,要不要”
仨孩子把自個的小窩窩頭遞過去。
甜兒沒有就窩窩頭,糟魚入口小孩就被咸的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