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蒙蒙,邵耀宗睜開眼睛就睡不著。
洗漱后把粥煮上,天亮起,他就去副食廠。
這幾天一天比一天暖和,天又好,有船出海,副食廠的職工想到周末,就弄幾箱海鮮。
邵耀宗要一條帶魚和兩斤大蝦。
副食廠的職工立即“杜師傅讓你買的”
“是呀。”
賣海鮮的職工忍不住感慨“杜師傅真疼孩子。會養孩子。平平和安安一天一個樣。”
邵耀宗想到孩子的變化,很開心“她是個好母親。”
“邵營長你不錯。邵營長,你爹娘咋樣”
邵耀宗愣住,想起他出差前編的借,道“虛驚一場。”
“是不是其實沒病,故意讓你回去”
邵耀宗頓時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你家的情況我們都聽說了。邵營長,可不能慣著你爹娘。”
邵耀宗想,你們聽誰說的。
“是真的吧”
旁邊賣青菜的道“肯是真的。蔡副營長的娘說的還能有假。邵營長,就別騙我們了。我們老家有你爹娘那樣的人。他們就是仗著你孝順。你可得強硬起。不能每次都指望杜師傅保護你。”
邵耀宗苦笑“我起先真以病得很嚴重,后發現他們裝的,當天就回了。”
“這就對了你模棱兩可的,杜師傅拿刀嚇唬他們都沒用。你這邊硬一點,壓根不用杜師傅出。”
邵耀宗不禁“我硬一點就行了”
“那當然。杜師傅是兒媳婦,他們沒養過杜師傅,杜師傅不欠他們的。你爹娘沒理跟杜師傅鬧。你說不行,他們就知道找杜師傅沒用。”
賣海鮮的贊同“你們家你工資高。你爹娘看不上杜師傅那點錢。”
邵耀宗“謝謝你們提醒。”
“咳,不嫌我們多事就行了。”賣菜的對賣海鮮的說,“我們早幾天還聊呢。當時我說回頭見著你可得好好說說。他還擔心你會不會覺得我們咸吃蘿卜淡操心。”
邵耀宗笑道“不會的。我知道你們都是好意。你們想笑話我,可以說別的。”
賣菜的職工又忍不住對賣海鮮的大哥道“我就說邵營長厚道,不會多想吧。”
賣海鮮的把蝦給他,“車上顛簸的,個別個快死了,中午就吃吧。”
邵耀宗點頭道謝,到家就煮一斤。
杜春分弄醬料的時候他看過幾次,然后調一小碗醬汁。
粥快好了,邵耀宗把杜春分喊起。
上午夫妻倆陪孩子玩半天,中午吃完蝦麥,就去睡午覺。
午睡醒,杜春分去找她的幾個同事。
剛到路碰上蔡副營長的娘,人就帶她一起。
后又撿兩次,河邊不多,快到清明了,杜春分就沒再去。
給她師兄寫一封信,收到師兄的信,給師傅上墳了。后山的洋槐花可以吃了。
有些軍嫂老家沒洋槐花,不知道怎么吃,去年就沒弄。
江鳳儀、劉翠華和李慕珍都不是自私的人。
她們從杜春分那兒得知,沒開花的可以曬干儲存,開花的可以蒸著吃。聞不慣洋槐花的味就多放些蒜泥。
人家她們,她們不藏私,導致今年洋槐花開多少被勾多少。
杜春分爬樹勾,只勾一次。不過倒是收到一片贊譽。
連邵耀宗被戰友夸,他家杜師傅真厲害,堂堂大廚居然連野味會做。
然而就在邊防官兵的餐桌越越豐富,一團有了新團長和政委,逐漸走上正確道路的時候,外開啟了一場浩浩蕩蕩的運。
杜春分去年年底訂了今年一整年的報紙。
雖然她不愛看報。可總覺得不看直接用糊紙袋虧了,所以她當天沒空,會抽空看完。
八月份開前兩天,杜春分打算把家里收拾利落,迎接新期。看到存一沓報紙,就搬個小板凳打算個一目十行。
打開報紙頭版,上的字她全認識,可是合在一起卻不知啥意思。
八月十日正值周末,邵耀宗在外看孩子。
杜春分就拿著報紙找他。
陰涼處站著好些人,有江鳳儀有廖政委,有余團長,竟然還有師長和趙政委的愛人,臉色一個比一個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