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一回生,二回熟。
當阿蒙再次騎著夢魘戰馬,駛入七彩虹道時,已經少了許多好奇,反而能靜下心來追索一些本質性的問題。
就比如說七彩虹道到底是個什么東西
按理說,夢魘之力是以智慧生命的夢境為目標,那么七彩虹道就應該是無數個夢境在某個奇異維度的鏈接,仿佛鋪陳開來后形成的道路。
而夢魘戰馬的奇特之處,就是能肆意的馳騁在這些夢境之中。
這是曾經那個阿蒙的觀點,但現在看來,卻又有許多疏漏之處。
就比如說,他似乎沒能進入過本世界智慧生命的夢境里。
比如說,他無法在一個夢境結束前,進入下一個夢境。
再比如說,他雖然能夠通過夢境聯系到久遠之外的宿主,但宿主可從來不是在睡夢之中。
好吧,這注定是他現階段無法破解的謎題,稍作思考,他就放棄了,相比較這些,少年王者佐羅的困境,才是他更需要操心的。
同樣的位置,同樣的怨念升騰,同樣的一躍而入,當阿蒙再次看清眼前的一切時,他已經身在一間宮殿內。
宮殿不大,是起居所用,以白金龍國萬年的積累,自然布置得奢華貴氣。
只是,此時此刻,此間的主人心情可就不太好了。
砰
咣當
精美的銀器砸在地上,緊接著是一連串器物的翻到,少年佐羅在站在一堆食物殘渣中,憤怒的咆哮“為什么為什么食物的口味不對了
詹姆呢把詹姆給我叫來,我要問問他是怎么做的”
“詹姆,詹姆先生,據說家中有事,已經告假回去了。這,這一餐是伊芙麗女士,為您精心準備的。”一個年紀頗大,身材干瘦矮小的男仆嚇的跪倒在地,結結巴巴的解釋著
“告假回家為什么我不知道”
佐羅先是一愣,繼而似是想到了什么,扭曲憤怒的臉龐中有難以抑制的恐懼“你們,難道,你們把詹姆,不,你們不能這樣”
話語未落,他仿佛又想起了什么,驚恐的大叫“你們,你們這是想毒死我
不,不,特諾奇,他,他是想犯下弒君的大罪嗎他會被釘在恥辱架上遺臭萬年的,他,他,咯咯,咯咯”
少年佐羅的大放厥詞,早已經嚇得在場十多個仆從伏跪在地,瑟瑟發抖,他們恨不得堵上耳朵,聽不見任何聲音。
只是,下一秒,少年的咆哮就變成了嗚咽,他仿佛見了鬼一般,一屁股坐在地上,湯羹汁水濺了滿身,卻毫無所覺。
有仆從感受到了異常,大著膽子微微側頭看去,就發現一名精神矍鑠的老人正大踏步走來,他的身后,永遠跟著那位全身籠罩在黑甲中的恐怖龍騎士。
仆從們的身軀伏的更低了,如果有可能,他們甚至恨不得鉆進地縫里。
邁步走進,特諾奇對宮殿內的異常仿佛一無所覺,他只是平靜的走入,平靜的躬身見禮,又平靜道“陛下,龍國北征大軍已然凱旋而歸,再有十數日即可抵達王庭。
月之暗面,優雅銀龍,女武神,阿萊斯卡銀月冕下已經遞上信件,希望由您檢閱北征軍團,并獻上此戰榮光。”
“啊”少年佐羅似乎有些迷糊,沒怎么反應過來
特諾奇大公并不生氣,反而認真解釋“此戰,銀月冕下大勝而歸,按理需大操大辦,只是王庭剛剛經歷過一場叛亂,損壞嚴重,修復費用極高,國庫也是入不敷出。
所以我的意思,凱旋宴要辦,但規格可以稍小,盡到義務即可。
陛下,您以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