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這一戰,阿蒙著實太大意了。
從謝爾曼和蓋森出現,他們凄慘的狀態,到謝爾曼那番無奈的話語,看似他們將自己放在了弱勢的地位,又表達了自己不愿戰,卻不得不戰的無奈。
有意無意的,他們都在示之以弱。
而阿蒙呢
一方面,他是對自身實力的自信,另一方,他又在這種示之以弱的情況下,心態不由得有了些許膨脹,他忘了獅子搏兔亦用全力的真理,以至于真正戰斗時,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
說實話,和這些老牌的戰士相比,他的硬件或許不差,但戰斗經驗和臨戰的心態,就差得多了。
換而言之,都是從尸山血海中殺出來的強者,他又憑什么能看不起謝爾曼和蓋森這兩位高階戰士
只是因為對方看起來有些凄慘,又或者是口頭上的一些軟弱
這一瞬,阿蒙高度集中的大腦似乎有很多電弧閃爍,他明白了很多東西,領悟了不少心得,但這仍舊改變不了他的現狀。
他被壓著打,毫無還手之力,直到某個時候,一個微小的失誤,他就會被割去頭顱。
他不敢再去思考,甚至不敢有絲毫分心,只專注于手中戰斧,努力的格擋每一次攻擊。
可死亡的預警仍舊在他腦海中跳動,猶如冰冷的刀在他的脖頸間來回晃動,令人顫栗。
生死剎那,猶如人生道路那般漫長,又短暫
索性,最終,阿蒙還是勝了。
變數不是來自與阿蒙自身,而是外界,不知什么時候起,一個英姿颯爽的女游俠立在了篝火旁,她看著三人的戰斗,看著阿蒙落入下風,似乎下一秒就要支持不住。
但她并沒有出手,她只是開口,說出了兩個人的名字。
“謝爾曼。”
“蓋森。”
這是她第一次開口,聲音出奇的好聽,即有春風吹拂,荒原冒出無數綠芽新枝的溫暖,也有寒夜肆虐,徹骨的冰寒。
她的聲音也不大,但在這一片戰斗場所,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阿蒙沒什么感覺,但謝爾曼和蓋森卻不同,這是他們的名字,別人喊他們時,自然會有所反應。
更不要說,這來歷莫名的女游俠居然知道他們的名字,其中深層次的隱秘幾乎不言而喻。
無論謝爾曼和曼森是多么的身經百戰,此時此刻,他們都有那么一剎那的停頓,真的只是很短很短的間歇,卻給了阿蒙機會。
并且,阿蒙抓住了。
這一剎那,阿蒙幾乎是本能的做了三件事。
首先,他換氣,聚力,以沸騰的龍力和全身的力量推動,握住斧柄的尾端,直接旋轉揮舞出了一個圓環。
他的力量是如此的可怕,戰斧是如此的犀利,高速推動下,凄厲的嗚咽幾乎刺破耳膜,哪怕是蓋森,都不愿硬接這一擊,他幾乎是本能的后撤,豎盾,避開鋒芒。
其次,阿蒙擲出了自己的戰斧,不是一道,而是兩把。
巨大的牛角戰斧在前,幾乎化為了一道攪動空氣的閃電,劈向蓋森,短小的飛斧在后,隱藏在牛角戰斧之后,并不起眼,但它攻擊的對象卻不是蓋森,而是蓋森身后的謝爾曼。
最后阿蒙握住最后一把飛斧,兇狠的撲了上去。
地面炸裂,掀起的氣浪如水波一般蕩漾。
煙塵升騰
草屑飛舞
直到一切平靜,阿蒙已經騎在了蓋森的身上,他一手死死的壓著蓋森的圓盾,一手將短斧送入了對方的脖子。
鮮血嗤嗤的竄出,染紅了他的臉龐,高階戰士臨死前的掙扎,是如此的瘋狂,但阿蒙卻死死的壓著,用盡全身力氣,一點點的將短斧切入他的脖子,他的血管,他的喉嚨,他的脊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