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弘駿心里大罵凱洛,深吸一口氣,下定了決心,伸手指向一個方向,沉聲道:“那個人往那個方向走了。”
“很好,你很識趣。”一號陰森一笑,毫無征兆開槍了。
“砰!”
胡弘駿額頭多出一個血洞,他的臉色定格,一臉驚愕,身體一晃,猛然倒地,身下一灘鮮血汩汩擴大。
胡飛尖叫起來,驚恐地看著胡弘駿的尸體。
就……就這么死了?!
一號臉色如常,仿佛只是隨手殺了一只雞,游蕩者的隱瞞讓他憤怒不已,尤其聽到胡弘駿招待韓蕭之后,直接起了殺心。
只要有人和韓蕭扯上一點點關系,一號不介意送他下地獄懺悔。
“老胡?”安察覺到了什么,臉色蒼白,搖搖晃晃站起,循著聲音摸索著走向丈夫,步履蹣跚,跌跌撞撞。
一號抽出手槍,隔著老遠,一槍將安爆頭!
半個后腦被子彈炸開,腦漿與鮮血灑了一地,安倒在半路上,與胡弘駿只差一個手臂的距離,卻仿佛天塹,無神的雙眸被飛濺的血滴染紅。
一號斜眼瞥了尸體一眼,冷笑一聲。
“找死。”
胡飛崩潰了,癱倒在地,嚎啕大哭。
他后悔至極,一時貪念,竟然害死了大伯一家。
游蕩者敢怒不敢言,看著胡弘駿和安的尸體,頗有兔死狐悲之感。
掌上終端連接著萌芽首領的監視畫面,首領喝問道:“你在干什么?誰讓你殺人了!”
一號急忙誠惶誠恐認錯:“這群游蕩者知情不報,我只是想立威,我們馬上就走。”
首領搖搖頭,道:“算了,既然殺都殺了,那就做干凈點,別讓消息傳出去。”
一號點頭,臉色一冷,打了個手勢。
連綿不絕的槍聲驚起無數林間飛鳥。
……
黃昏如血,韓蕭緊趕慢趕,終于在天黑之前回到了聚居地,隔著老遠,就聞到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心立馬沉了下去。
“來遲了。”
喧鬧的聚居地死寂一片,入目赫然是一幅屠殺的場景,到處都是觸目驚心的血跡,腳下踩著的土地被鮮血浸透,濕軟粘稠,一步一個血腳印。
韓蕭看見胡弘駿和安慘死的尸體,瞳孔一縮,怒從心頭起。
這時,一個人影從一地死尸中爬起來,韓蕭認出是那個敲詐了他一筆的大胡子商人。
凱洛驚魂未定,他在屠殺開始的時候便被嚇暈了,卻幸運逃得一命,還沒來得及狂喜,便看見了站在一旁望著他的韓蕭,頓時身體篩糠般抖了起來。
韓蕭三步并作兩步,揪住凱洛的衣領,喝道:“這里發生了什么?”
“萌芽組織,是萌芽組織干的!我們沒有泄露你的行蹤,他們便殺人泄憤,我們的人死得好慘啊,看在胡弘駿招待過你的份上,你可要為我們報仇啊!”
凱洛一把眼淚一把鼻涕,演得跟真的一樣,他不敢說出實情,只想慫恿韓蕭主動去找萌芽組織,別牽連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