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蕭平靜道：“我只是想要一些補償。”
“你把圖紙賣給軍火商，還不夠補償嗎？”研發部長忍不住譏諷道。
韓蕭看了他一眼，道：“要是你不搶我的圖紙，這些錢我能正常賺出來，本來就是我應得的，你管這叫做補償？如果你向我收購，我說不定會賣給局里，但你和我商量了嗎？”
研發部長張了張嘴，啞口無言。
古輝沉聲道：“說說你的條件。”
韓蕭故作沉吟，過了一會，先說道：“我希望類似的事以后不要發生。”
“很合理。”
反正韓蕭的訂單面向十三局特工，到頭來也是為他們所用，區別只是量不量產的小問題，沒理由拒絕，而且如果再次發生這種事，說不定寶貴的圖紙又要“泄露”給別的國家了。
唯一對這個決定不滿的只有研發部長，但在高老頭和古輝的凝視下，研發部長只能不情愿答應了。
“然后……”韓蕭摸了摸下巴，仿佛一時興起，道：“我想看一看機械系的進階知識。”
高老頭眉頭一皺，盯著韓蕭不說話，思考這究竟是韓蕭臨時起意，還是早就謀劃好的。
機械系的進階知識是星龍的機密，五級權限以上才有資格查閱（對于玩家則是要求【尊敬】關系），六國和萌芽組織擁有不同的進階知識，用來培養忠誠度可靠的嫡系強者，如果泄露出去，后果將不堪設想。
韓蕭臉色淡定，實際心臟就快跳出嗓子眼，緊張等待著高老頭的回答。
這關系到他的進階任務，是輸是贏就看這一遭，要是失敗了，他的成長速度會大受打擊！
“為什么想看進階知識。”
“我好奇。”
可以，這個理由很好很強大，高老頭沒脾氣。
緊繃心弦的沉默持續了五分鐘，高老頭才做出了決定，深深看了韓蕭一眼，緩緩道：“好，我答應了。”
韓蕭渾身一松，按捺住心里的喜悅，淡淡地點了點頭，表現得壁立千仞無欲則剛，幾乎指鹿為馬以假亂真。
自己雖然需要倚仗十三局，反過來十三局也一樣要倚仗他的情報，兩者是一個脆弱的平衡，只要這個基礎沒變，一些小過節都可以和平解決。
就在這時，研發部長忽然開口。
“等一下！進階知識只能開放給五級人員，這不合規矩。”
韓蕭嘴角一抽，眼見著就要成功，卻有人跳出來從中作梗，就像正要開閘放水被人緊急叫停一樣，憋得難受，不懷好意盯著研發部長，打定主意他要是敢阻止，遲早找個晚上把他套麻袋里打一頓。
“那你有什么看法？”古輝語氣不善。
研發部長屬于強硬派，看不慣十三局向一個他眼中予取予奪的情報線人妥協，不管韓蕭出于什么目的想要瀏覽進階知識，他都不想讓韓蕭如愿，而且韓蕭坑了他一個倒賣軍火的罪名，他盼著找回場子，對高老頭沉聲道：“規章制度不可廢，您只是以個人名義答應了這個要求，沒有經過其他委員的表決，我相信他們不一定同意你的決策。”
高老頭似笑非笑，目露精芒，“你是在威脅我？”
“不敢。”研發部長低下頭，卻寸步不讓。
星龍情報機構的高層有兩個階級，第一階層是十三局的十三位部長與副局長，掌管日常職權，更高一層的領導則是古輝局長在內的七席委員會，成員都是軍政界實權高官，委員會直接對龍角最頂層的存在負責。
高老頭和古輝都是委員會的一員，屬于保守派的領導，而研發部長的強硬派在委員會中也有靠山，也是他此時敢和高老頭叫板的底氣。
“我既然在這里，就能全權代表委員會。”高老頭淡淡道，語氣聽不出喜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