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發現你這幾年一直心事重重。”
韓蕭愣了一下，“你怎么看出來的？”
“我太了解你了。”艾默絲輕輕一笑，“要不要和我談談心？”
韓蕭臉色無奈。
確實，自從得知圣所、迭代的秘密之后，他的心理壓力便有所增加，這幾年一直埋頭研究，讓自己變得十分忙碌，不敢懈怠。
韓蕭想了想，語氣低沉道：“近幾年，我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假如我們的世界只是存在于過去的幻影，眼中的真實只是牢籠內的假象，那會怎么樣？”
“你為什么突然有這樣的想法？”艾默絲好奇。
“……只是接觸到了一些情報，產生了聯想。”
韓蕭回答模棱兩可，他自然不會把諸星聯、宇宙迭代、圣所等信息輕易透露出去。
實際上他很早就有這種懷疑，只是清楚這個問題很難有答案，所以一直壓在心底，直到接觸圣所、迭代之后，他才有了更多的猜想。
艾默絲雖然不明白韓蕭在說什么，但能體會到韓蕭語氣中透露出的壓力，仿佛帶著若即若離的疏離感，以及一點罕見的迷茫。
大多數時候，韓蕭都十分自信，她很少見到韓蕭這樣的表現，雖然不知道韓蕭這幾年壓力這么大的原因是什么，但對她而言，這些都是不重要的細枝末節，她只知道眼前的韓蕭需要自己的安慰。
念及于此，艾默絲露出了一個淡淡的笑容。
“無所謂，我只知道呼吸是真實的，溫度是真實的，觸摸是真實的……”
說著，艾默絲雙手捧著韓蕭的手掌，握在手心里，眨巴著雙眸，輕聲道：
“我也是真實的。”
兩人目光對視，看著彼此，足足十幾秒。
“……咳咳，矜持點，這不是在次級維度呢。”
韓蕭突然咳嗽一聲，抽出了手。
“呵。”艾默絲輕笑，意味莫名。
兩人默契揭過這個話題，又隨口聊了幾個小時，韓蕭這才起身告辭，傳送離去。
看著空蕩蕩的座位，艾默絲忽然輕輕嘆了一口氣。
相處了這么久，她早就感受到了，黑星看似交游廣泛，但不知道為什么始終封閉著心門，不讓任何人走到最深處。
……
赤色帝國某秘密軍事訓練基地，這里正是“培養”出高德的地方。
一艘飛船停靠在港口，艙門大開，延伸出兩條長龍，一條排隊上船，另一條是魚貫下船，前者大部分人垂頭喪氣，后者則基本自信滿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