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徐填把徐意的微信推給了陶萄,徐意很快通過了陶萄的好友申請,但加上了好友之后,兩人并沒有聊過天,只是在各自的聯系人那一欄靜靜躺列了,陶萄當然不會主動和徐意說話,一來那個時候她在刷徐填的好感度,她不知道徐填把徐意的微信推給她的企圖是什么,也不知道兩人是不是在試探他,上次去徐填家的時候,她隱約感到了兩人之間的微妙氣場,加了徐意是為了讓徐填有危機感,另外當時她還在忙視頻的事情,陶予又在家,她也分不出心神來給徐意,而最后一點,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她不和徐意說話的根本原因是――從第一次見到徐意,陶萄就非常不喜歡這個男人。
要說徐填一開始對陶萄的不喜是源自于她的外貌,那徐意則是徹底的輕蔑。
他盯著她發舊的裙子和泛灰的帆布鞋的眼神讓陶萄一眼就看了出來,他對她的不喜類似于階級的敵意。
是精英對下層平民的輕視――盡管表面上家教良好,但從骨子里透出來的高傲是沒法掩飾的。
那樣的打量目光讓陶萄惡心。
所以陶萄那天在上樓梯的時候,忽然就產生了那樣一種十分強烈的欲望。
把他從他自以為站著的神壇上拉下來怎么樣
讓他從高高在上到狼狽不堪,彎下他的膝蓋,看著自己對自己輕蔑過、不耐過的人百依百順、難以自拔,深陷她為他編織的甜蜜陷阱當中無法掙脫,卻在被“看膩”了之后,像垃圾一樣丟掉。
最后由“垃圾”告訴他你才是真的垃圾。
他不僅要把曾經的垃圾奉若神明,還要低下自己高傲的頭顱,告訴陶萄,他確實是。
徐意對于陶萄是有某種象征意義的。
――比起徐填而言。
徐意的診所很有名,陶萄現在所在的省份是z省,具體城市更加是z省的省會城市江海市。
這里雖然比不上陶萄即將去的瑞海市發達,但是在華國也是數一數二的發達地區了,她和陶予雖然是被棄養的孤兒,但實際上孤兒也分地域。
福利院在江海市,江海市是z省的商業中心,有錢人太多,所以社會人士給福利院的各種愛心捐款并不少,陶萄和陶予雖然不能像普通家庭的孩子一樣衣食無憂,吃的東西好不好不說,但基本上沒有餓過肚子,只不過沒有家人的陪伴,福利院的大孩子會欺負小孩子,每次開家長會的時候,陶萄和陶予都是沒有人管的,院長媽媽為人雖然慈祥,可年紀大了,沒有兒女,畢生的積蓄都用在了幫福利院的孩子們成長上,最后留下的一張卡里有五千塊錢,是她偷偷塞給陶萄的,因為陶萄和陶予是福利院成績最好的兩個孩子,院長媽媽老是說,社會沒有想象得黑暗,可也沒有想象中那么光明,比如每年播到福利院的錢,總是削減削減再削減,這中間環節錢流入了誰的口袋,他們這些底層的普通人永遠沒機會知道。
徐填和徐意住在高級住宅區,那地方的人非富即貴。
陶萄和徐填認識不過半個月,她也沒有打探人家底的愛好。
可當她踏進呈朝私人醫院時,陶萄才真切地感受到了什么叫做財力。
之前在周虹的辦公室時,陶萄只聽徐填說,他哥開了個私人診所,原來徐填所謂的診所是占地面積將近是一般公立醫院兩倍的地方。
陶萄曾經上輩子整容的時候,似乎就考慮過這個地方,這個醫院的名氣很大,其中整形外科非常厲害。
陶萄應該要掛皮膚科的號,但陶萄沒掛。
等她拿著卡來到徐意辦公室外頭的等候區時,發現等候區坐了泱泱一大片的年輕女生。
她們有的臉上有動過的痕跡,比如雙眼皮還腫著,有的則沒帶口罩,拿著鏡子在看自己的臉,明明五官很不錯了,卻好像非常不滿意似的。
緊跟著,陶萄聽到有人說話“徐醫生今天在嗎”
“剛剛進去的那個女的是不是我好像在微博上看過她自拍”
“噓,找徐醫生的人多了去了,還有女明星。”
“那也是,徐醫生真的帥,我看韓劇的時候,最喜歡的就是這類禁欲風,但聽說徐醫生拒絕了好多小姑娘,他說她們的臉好不好看跟他都沒關系,在手術臺上她們在他的眼里就是一坨肉。”
“我今天特別掛了這個號,徐醫生不是天天都在的。”
“肯定啊,你知道他專門問診多少錢一次嗎”
“”
陶萄猜到她們口里的徐醫生就是徐意。
因為預約掛號的門診醫生也沒有第二個姓徐了。
陶萄看了一眼自己的號,六十多號,現在是下午三點,前臺的護士才叫到二十多號。
按照十五分鐘一個人,而醫生六點鐘下班的話,一個小時可以過去三四個,再怎么輪好像也輪不到陶萄了。
可陶萄現在的臉特別痛,她指尖緊了緊,產生了點退縮的想法,徐意是要攻略沒錯,但她不想為了徐意毀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