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夏從陽甚至都沒讓夏祠朝陶萄打招呼,從陶萄的態度來看,她似乎不需要這些形式上的東西。
夏啟月低下頭,臉上紅一陣白一陣。
她本該發火,但是不知是想到了剛剛沒人出聲維護自己,還是被陶萄的氣勢所嚇到,她把已經到了嘴邊的話硬生生咽了回去。
于是一直沒有說話的夏祠開口了“有點冷,回車上吧。”
“有什么事邊吃飯邊談,別在這。”
“我叫夏祠,排行第三,你坐媽的車,快走吧,我餓了。”
夏祠收起了眼神中的錯愕,切換成了淡然的模樣,沒人能拒絕這樣一位長相討人喜歡的年輕男生,在他看起來很有禮貌的前提下。
只可惜他面對的人是陶萄。
女孩另外一只手重新插回了腰間的口袋里,她看似倚靠在路燈的柱子上,實際上并沒有碰到。
一身黑色,顯得她又冷又淡,且難以捉摸。
極少有這么年輕的女孩能駕馭這種款式和顏色的風衣。但是她就是穿出了風流又冷漠的感覺。
那雙狐貍眼不論看著誰,都看不出一絲怯意。
就算夏岐和夏宸,在此刻的陶萄身上,也看不見一絲的當初在包廂里發瘋的詭艷氣息來。
她讓人捉摸不透,只說了幾句話,就表現一種無畏無懼的冷來,她讓他們在外面等了這么久,受著寒風的吹,和她說話卻討不到一點好處,每個人都要在這里吃一嘴的刀子,而在她看來,這好像是他們罪有應得。
在商場縱橫這么多年,夏宸和夏從陽第一次在這么一個年輕女孩身上感到了一種無法看清的感覺。
她到底是怨恨,還是不怨恨,或者起全然的看不起,好像都是,又好像都不是。
唯獨能真切感受到的,是她一舉一動帶給他們的如同針扎般的刺痛感。
看上去卻好像什么也沒發生。
她就站在那里而已,但是好像離他們很遠。
“我不餓。”陶萄彎唇笑了一下,可笑意不達眼底。
夏啟月看著,無端地心神動搖了一下,她說不上來動搖的是什么,只是她的指尖也跟著顫了一下。
這不是好預兆。
夏祠重新望向陶萄,他此刻想知道的,大概是陶萄究竟在想什么。
因為比起夏宸和夏岐,能夠當面拒絕他的人更少。
“我們等了很久了。”夏從陽聲音還是那般沉,只不過看陶萄的眼神從一開始的漠然變成了探究。
“不要在這鬧脾氣,你始終是夏家人。”
他說話有一種威嚴感,作為曾經在商場上無往不利的常勝將軍,他總是用這種語氣和人說話。
“別用你的要求來制約我。”
陶萄看著夏從陽很直接道。
這無異于當著夏家所有人的面拂了一家之主的面子。
夏從陽卻只皺著眉頭,用那雙已經癟下去的眼睛盯著陶萄,他的眼珠子仿佛聚著精光。
“我希望你明白一點,我叫陶萄,我只姓陶,不會姓夏。”
“你們的女兒叫夏啟月,而不是叫陶萄。”
“你們不必愛我。”
“我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