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萄拍了什么電影。”
“帷幄。”
夏祠和夏啟月睜大了眼睛。
“真的”
他們都看了這部電影。
夏啟月只覺得身上穿的旗袍藏著暗針,讓她坐立難安,她將大衣攏緊了點。
她前一段時間還因為喜歡這部電影和林生生又去電影院看了一遍。
在知道夏家的親身女兒也叫陶萄的時候,她根本沒有往她們就是一個人的方向想。
“我看了那部電影”
“拍得很好”
夏啟月的尾音在發抖,她想到陶萄的臉,想到陶萄身上的黑色風衣,手上掛著的名貴的包,這些在她那把什么都當做不以為意的笑容下變成了只是價格稍高一點的陪襯品,只有夏啟月自己你知道,她曾經在奢侈品店試過陶萄身上的那件黑色風衣,只不過因為她是暖白皮,那黑色的風衣襯得她臉色發灰,而這件衣服在陶萄身上卻顯得如此合適,還有她的手,哥哥們的態度,夏從陽謝玉蓮的態度就算她用那樣的態度對待他們,他們也不得不用最大的耐心來回應。
似乎沒人覺得她不禮貌。
在我行我素的情況下,在她自己認可一切正確的情形下,她即是正確本身,哪怕再肆意妄為。
就像夏家人不得不按照她的要求來到她的公寓前接她,不得不再冷風中聽她暴言,最后還被她輕描淡寫一句話改了吃飯的地點。
一切都要按照她的喜好來。
而此刻,夏啟月如墜冰窟,并且感到委屈,此刻她希望車內的夏岐等人能注意到她的情緒,可是她抬頭,幾人還在說陶萄的事,沒有人發現她的不對勁,也沒有人察覺到她的異樣。
夏啟月活了十九歲,第一次感受到,她的人生被外物硬生生敲打得震顫了起來。
在這之前,她一直都是輕而易舉地獲得大家的注目,然而在今天陶萄出現之后,就連她自己都會忍不住將視線放在陶萄身上。
她固然是自信的,可是她的自信在那個穿著黑色風衣的少女面似乎不堪一擊。
原本的從容消失殆盡,她如同秋風掃落葉一般,讓她感覺到寒冷。
車上開著冷氣,而夏啟月想著這一切,如墜冰窟。
來到包廂內,陶萄在夏家所有人都落座之后,才選了空位的最中間的位置做了下來。她左邊隔著兩個空位坐的是謝玉蓮,右邊隔著兩個座位做的是夏祠,她的對面是夏從陽,夏從陽邊上坐著夏啟月。
也許是在冷風中被陶萄那樣對待了一番,沒人對陶萄做得位置提出意見。
“阿萄啊,剛剛那個男生是”
謝玉蓮笑瞇瞇的問。
她下車的時候看到陶萄和那個年輕男人說話了,他的口音不像是海市人,像是京都一帶的,長相俊朗,看起來非富即貴。
“我的員工。”陶萄冷冰冰的四個字讓謝玉蓮再次愕然。
“那車是你的”
“他的。”
送陶萄過來的是江恒,江恒家里有錢得很,之前在h市區的代步工具就價值不菲,到了海市之后,他家人又給他置辦了一輛新車,對此江恒習以為常。
夏啟月放在膝蓋上的手緩緩收緊。
她籠著大衣的動作也因此松開了些,陶萄一抬眼便看到了夏啟月內里的穿著。
陶萄看向夏啟月的眼神有些異樣,這時夏啟月才低頭看了看,月白色的旗袍露出了點紋路,這旗袍的款式好巧不巧,是陶萄帷幄的女主角陳雨穿過的其中之一,陶萄一眼便認了出來,錦榮衣閣的東西,夏啟月感覺血液瞬間沖到了臉上,她快速將自己的大衣籠住,直到一點旗袍的顏色也沒有再露出來。
夏啟月突如起來的動作引起了旁人的側目,也許是從來沒有如此坐如針氈過,夏啟月再次抬頭看陶萄時,向來純美的臉上居然染上了幾分怨恨。
陶萄唇角彎了起來,笑意加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