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里說錯了,你個不爭氣的東西,讓你剪兩只花娘們唧唧的,你二叔是這么教你的”
聽到江父的話,幸鴻光另一只手拎起了一把大剪刀,他咔嚓兩下,就把伸出去的那兩枝梨花剪成了兩段,一截啪嗒一聲掉在了陶萄腳邊,陶萄遲疑了一下,然后還是彎腰把這支梨花撿了起來了,上面三朵梨花,似乎長得很緊,這么砸下來都沒壞,也沒掉一片花瓣,她真要遞給站在墻頭的男人,卻聽他道“不用了,送你,我爸喜歡殘缺的美。”
陶萄一抬頭,便見那男人撐在墻頭沖他笑。
“你叫幸鴻光”陶萄聽見自己朝他問道。
幸鴻光點點頭“是啊,幸福的幸,鴻雁的鴻,光明的光,你叫什么”
陶萄手里捻著那枝梨花,道“陶萄,后面那個是葡萄的陶。”
“前面那個”
“和陶淵明一個陶。”
幸鴻光說了句“這樣”,墻那邊便傳來了老頭子罵罵咧咧的聲音,他朝陶萄聳了下肩,道“得下去了。”
陶萄“嗯,再見。”
幸鴻光笑了起來,聲音很是清朗。
“行啊。”
說完,他回頭把那兩大串樹枝朝著墻內丟了下去,那邊果不其然又傳來了罵聲。
梯子還劇烈地晃了晃,墻頭的年輕人衣衫和發絲都跟著晃了晃。
然后手腳利索地爬了下去,一晃眼便消失在了墻頭。
陶萄看了一會兒,直到那陽光的光圈也在墻頭慢慢消失。
進屋之后,院子里很大也很廣闊,江恒把tao工作室的人和江父江母介紹了一遍,大家在院子里賞玩。
“老大,你是不是很久沒發動態了啊,我給你拍張照唄,這院子里光線太好了。”
院子里中了很多雅致的花,從這邊看,那邊的梨花也還是伸了幾枝過來。
陶萄手里也還捻著一枝梨花,聽周嘉意的話,只覺得可以,當然她還是囑咐了一句。
“別拍臉。”
“知道知道。”
陶萄在拍照,江恒等人也過來看拍攝的進度,工作室的人很快就站在一堆一起討論了起來。
看著一群年輕人興致高昂地站在院子里其樂融融拍攝的樣子,江父江母互相對視了一眼,他們有那么一刻,也被他們和樂的氣氛所感染了,和這群年輕人呆在一起的江恒似乎與他們記憶中自己兒子的模樣有所區別,江恒以前多少是帶著點傲氣和自得的,身上的鋒芒很容易便看出來,但是現在和這群同事就像是關系很好的朋友一樣,他看起來很自在,也很開朗,沒有那中二世祖的調子了。
江恒家里確實特別大,他們都住在側室,房間都很寬敞,古香古色的,但是里面各中設備一應俱全。
隔音效果也很好,江恒幫她把行李搬進來之后,關上房門,幾乎就只能聽到自己的聲音了。
正好她住的地方是二樓,于是也就更清凈了些。
窗戶的玻璃擦得極其通透,朝外面一看,能夠看到胡同巷子里的景色,也能看到隔壁的院子。
陶萄收回了目光,坐在窗邊,拿起自己之前在車上沒讀完的書繼續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