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儲心下覺得古怪,卻也還是把江恒放了進來。
第二天,陶萄被江恒叫下樓吃早餐,江儲就坐在陶萄對面。
吃了口小面,陶萄抬頭看向江儲,江儲打量的視線被她抓了各正著。
“江儲哥,我臉上有什么東西嗎”
看她就算了,表情那么奇怪做什么
陶萄今天身上又換了件衣服,都是熟人,在這里也不用帶什么眼鏡口罩,她昨晚睡眠充足,一覺醒來,氣色很好,抬眸看人的時候暖中帶冷,梨花的冷香似乎在她的一瞥之間順著堂口的風吹到了飯桌這邊,江儲本來也只是想著江恒對陶萄的心意而已,當下被這么一問,又哽住了。
他意識到自己出神,回過神來,心底一驚,便匆匆收回了視線,不敢再多看她。
這女孩身上,有一股特別的氛圍似的。江儲想。
這和氣質有關,卻好像又比氣質的范圍更廣一些。
就哪怕是普普通通的場景,有了她在,卻也多少有些不同。
不,應該是特別不同才是。
比方說,就在剛剛那一刻,江儲也被陶萄晃了下眼,這院子里很多花,但是陶萄看他一眼,他偏偏就想到了那最高也最惹人印象深刻的從幸鴻光院子里伸出來的梨花,總之,煞人。
“沒什么,你別多心”
江儲嘴上這么說,心中卻暗暗把江恒和幸鴻光放在一起作比較,越是比,他越是覺得江恒沒有勝算。
一個是弟弟,一個是老朋友。
江儲抬頭又朝陶萄看了一眼,剛才的感覺沒變,江儲心中又釋然了點。
他想,這女孩指不定多少人喜歡,這種模樣和才氣,追求者應該趨之若鶩才對,其中必定也不乏特別優秀的人。
說是禍水,也是抬舉禍水二字了。
一般的禍水,可做不到年少有為。
江恒和幸鴻光說不定最后誰也得不到她的青睞,他在這瞎操心什么。
想通了,江儲便長長地舒了口氣。
他是沒注意到,陶萄看他像是在看個呆子,表情很是古怪的。
不過是一個早餐的時間,江儲楞是把陶萄未來的感情線合情合理想了一遍。
自從江儲給幸鴻光說了這事,幸鴻光便等著陶萄主動打電話給他。
甚至午休的時候,也還特意把鈴聲調到了最大,生怕錯過了某個陌生來電。
然而等了兩天,他也沒等來一個來電顯示。
幸鴻光多少有點失望,卻也只得暫時先處理手頭的事情。
陶萄忙得很。
她來京都的這幾天沒有閑著,先是去拜訪了周加西,又去了薛雪那一趟,趙亦不在京都,但是陳路在,她也打電話約陳路出來和陳路一起吃了頓飯。
周加西見到陶萄很是高興,談到帷幄,周加西的表情都激動起來。
“將近一年沒見,你太讓我震驚了,不過一年前我就知道,你是非池中物,現在看來,那探視還真不過是你遞給編導圈的一張入場券。”
陶萄的態度卻很謙虛“還是要感謝您的賞識,否則我也不會有拿獎的機會。”
“拿不拿獎都無所謂的,你的實力就擺在那,帷幄上映那天,我是和你伯母一起去看的,當時我倆在電影院都看得很激動。”
“我在電影學院當了這么久的老師,卻是第一次看見你這種年輕人。”
陶萄看向他,笑得很真誠“以后肯定會有更多厲害的新人出現的。”
周加西為她的心性感慨“很難得的,你心胸這么敞亮。”
陶萄“老師為什么這么說。”
“這一行,妒才的現象是很常見的,就比如江漢謀,他看起來和和氣氣的,對新人也很關照,但是要打壓的時候毫不手軟,為什么不就為了讓自己的位置沒人能撼動么”提到這件事,周加西的語氣很是不屑,表情也帶上了幾分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