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懷昭闔上了眼眸,整個人看著都有一種易碎感,仿佛下一秒,他就會像瓷器摔落一樣,碎成一地的碎片。
他的睫毛輕輕顫抖著,好半晌才又睜開眼,不論信與不信,他都不能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只是,裴若歲將這些事情說與自己的目的,是什么呢?
“裴東家應當不會無緣無故地幫助我吧?裴東家你,想要的,是什么呢?”
聞言,裴若歲忍不住笑了出來,“秦公子聰慧至極,我要的東西倒也不算是什么好東西,只是想和秦公子合作一把,達成雙贏的局面而已。”
秦懷昭的大腦逐漸清醒下來,他鎮定地看著裴若歲,問:“如何雙贏?”
“秦公子來清安鎮的目的是什么?”裴若歲不答反問,含笑的眼眸泛著煙波,甚是好看。
“你猜?”秦懷昭并沒有把自己的底牌全都亮給她看。
裴若歲輕挑了下眉梢,她也并不點明秦懷昭的身份,只順著話茬兒繼續說:“秦公子昨天吃早點的時候,似是對菜譜十分感興趣,從帝京遠道跋涉而來,為的也是菜譜吧?”
“不錯。”秦懷昭點頭。
“秦公子既然來到這兒,大概也是對我、對清安酒樓有了不少了解。我有心把生意做大,但僅靠一家酒樓賺來的銀子,還遠遠不夠。”
裴若歲的嗓音稍稍停頓了幾秒,給了他足夠的思考時間,“而秦公子出身帝京,又有心琢磨菜譜,應當是家中也有酒樓食肆,身家不薄。缺錢但有食譜的我,與有錢但沒食譜的秦公子合作,不是正正好嗎?”
不得不說,她這一番話,確實是說動了秦懷昭的。
但要真任由她牽著鼻子走,主動權就全都掌握在裴若歲手里了,也就不方便秦懷昭為自己爭取利益了。
“裴東家既然知道我出身帝京,是個有錢人,那我不與你合作,也照樣能賺到很多銀子啊。”秦懷昭微微一笑,將問題拋回給了裴若歲。
裴若歲淡然頷首,“那是自然,不過一來秦公子要是不想要食譜,也就不會來清安鎮找上我。二來,這樣的話,你身上的毒便無人可解了。”
秦懷昭面上的笑容漸漸淡了下去,他目光緊鎖在了裴若歲的身上,恨不得將她盯出個窟窿。
在他壓迫性的視線下,裴若歲神色依舊平淡,沒有一絲一毫的慌亂不安。
末了,秦懷昭將手腕搭在了桌上,將袖子往上推了推,“既然說我中了毒,不妨號號脈。”
裴南青撇了撇嘴,都號過的脈了,現在還要再號一次,麻煩。
不過雖然心里這樣想,但他還是起身摸上了他的手腕,裝模作樣地號了號,又把之前和裴若歲說過的話說了一遍:“中毒得有二十年,出生就被下了毒,身體虛弱,易感風寒,不能劇烈運動。”
秦懷昭抿緊了唇,他身體的情況,帝京人是都知道的,也并不能排除,他們是有消息渠道的。
“要是合作,你打算怎么分成?”他略過了這個話題,轉而問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