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家,你們之前不是一直讓我們盯著那個被處理了的女人嗎?”說完,伙計似是又怕她不知道是誰,補充說:“就是上次上頭丟過來的人。”
裴若歲稍稍回憶了下,忍不住皺緊了眉頭,“錢翠花?她出什么幺蛾子了?”
“她死了。”伙計答道。
“什么?”裴若歲微微有些吃驚,她是知道江沐之安排人教訓了錢翠花的,但一直監視著,并沒有置她于死地的打算的。
那有誰是會對錢翠花下手的?
裴若歲一時想不出來,“是誰動的手?”
伙計將事情原原本本地道來:“是趙二云。前兩天,錢翠花在縣里意外碰見了她,打聽出了她焦家姨娘的身份,便試圖要挾她以過上榮華富貴的日子。趙二云便發了狠,找人殺了錢翠花,現如今尸體就埋在趙二云所住的院子里。”
趙二云殺了錢翠花,這也算是狗咬狗一嘴毛了。遙想當時,她們倆還合計著想算計自己,結果眼下倒是自相殘殺起來了。
趙二云的膽子也夠大,將尸體埋在自己的院子里,倒也不怕深夜冤魂索命。
不過這番舉動,在某些方面上來說,卻是對她有利的。如果不是有江沐之安排的人看著,沒有誰會去挖趙二云院子里的土,也就永遠不會有人知道,她的院子里埋著一個死人。
“我知道了。”她長出了口氣,“我去趟鎮上和董掌柜細說吧。”
說完,她便讓伙計在門口等他們,她則返回到了北屋里,拿上了契約,“秦公子,酒樓有一些事情要處理,我準備去趟鎮上,咱們可以一道把契約簽好。”
“好。”秦懷昭從容應下。
一行四人便前后腳出了北屋,一邊走,秦懷昭一邊開口:“裴東家不若與我同坐一輛馬車?我租的那輛馬車還算舒適。”
裴若歲還沒開口,邊上的裴南青就懟回去了:“男女授受不親,同在一個馬車里,要被非議的。”
秦懷昭愣了下,拱手致歉:“是我想的不周到了,本想在路上與裴東家聊聊合作的事情來著,既然如此,那還是等裴東家忙完之后再聊吧。”
“好。”裴若歲應下,將裴南青和橘子抱上馬車,自己也跟著上去了。
伙計調轉了車頭,便往東邊駛去了。秦懷昭租借的馬車停在靠河邊的大樹邊上,他們也上了車,跟著裴若歲馬車后頭,往清安鎮去了。
秦懷昭體弱,經不起顛簸,因而速度要比裴若歲慢不少,不過這也剛剛好留給了裴若歲處理酒樓事情的時間。
所以秦懷昭也不急,反而還讓車夫可以再慢一點。
不到半個時辰,裴若歲便到了酒樓,一見她進門,董祿便知她的來意,忙將柜臺上的事情轉交給了一個伙計,然后迎上前來,“東家,咱們書房敘話?”
“嗯。”裴若歲點頭示意,又囑咐了一旁的伙計,“等會兒秦公子要是過來了,就請他在咱們的雅間稍坐。”
裴南青知道裴若歲要說正事了,他也沒跟著,抱著橘子就在院子里玩。
裴若歲他們進了書房,又仔細地將門關好,董祿才出聲:“東家,趙二云殺死錢翠花的事情,你有什么想法嗎?”
來的路上,裴若歲已經把這件事翻過來覆過去地想過了,她沉默了兩秒后,才說:“他們都是活該,我們的人還在監視嗎?”
“在的。”董祿回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