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祿雖然不知道全夜這是什么意思,但他常年跟在指揮使身邊,肯定對指揮使頗有了解,是不會害自己的。
于是,他忙也說“對對對,東家,我也就能做到個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了。你要是不嫌棄的話,我自然是樂意帶他的。”
裴若歲彎起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柜臺,神情有幾分漫不經心,“說的也有道理,那小順兒就交給你了。”
說完,她示意小順兒到董祿身邊去,小順兒乖乖地站在董祿邊上,無師自通地喊了句“師父。”
董祿頓時手不是手,腳不是腳了,肌肉崩得緊緊的,好半晌才應聲“哎”
“對了,掌柜的,忘了告訴你一件事。”裴若歲露出了一個狡黠的笑容,“小順兒認識的字不多,還得辛苦你一下,多帶帶他。”
董祿“”
果然,這差事不是這么好搞的。
他欲言又止,到底是把話咽了回去,沒吭聲,領著小順兒就去了柜臺后面,開始教他初步的知識了。
安排好了小順兒,裴若歲也得上手做她自己的事情了。
裴若歲偏頭看向了全夜,“小全,咱們酒樓應當有釀酒桶的吧還有沒有空的,帶我去瞅瞅。”
突然被喊的全夜啊了一聲,才回答說“有的有的,都在后院,東家你隨我來。”
說著,他便領頭走在了前面,引著裴若歲向后院走去。
裴若歲不緊不慢地跟在后邊,盯著全夜的背影瞅了幾秒,忽地發問“那個慶福酒樓伙計的事兒,解決了么”
全夜暗自撇了撇嘴,朗聲回答“東家放心,自然是解決了的。那縣令收了咱們一只大蟲,哪好意思不辦事呢”
然而事實情況是,那縣令根本就是糊弄人的,表面上應承得十
分到位,轉頭假意訓斥杖責了幾下,就把人給放了。
虧得是他一直盯著,才沒讓那小子給逃脫了。
“這樣嗎”裴若歲輕笑了下,“可我怎么聽說,前陣子昌寧縣縣令府起了一場大火,縣令大人尸骨無存呢”
昌寧縣縣令被殺已經是年前的事兒了,口耳相傳,現在清安鎮附近幾個村的村民也都知道了。
裴若歲也是一樣的。
拿這件事出來問,一來是想問問慶福酒樓伙計的后續,二來么,是想試探試探全夜,看看前不久江沐之出去那一趟,是不是在辦這件事。
全夜背部肌肉猛地繃緊了下,又松開,言語間透著滿滿的遺憾,“是嗎那有點可惜了,本來還想靠著大蟲,讓他多庇護庇護咱們清安酒樓呢。不過慶福酒樓伙計那事兒,東家你盡管放心,我是親眼看著那縣衙門的人教訓他的。他保準不敢再惹咱們酒樓了。”
“行,我知道了。”裴若歲點點頭,心里也有數了,江沐之那天不在良田村,大抵便是去處理昌寧縣縣令的。
她倒不好奇那縣令犯了什么罪。畢竟江沐之不是會肆意罔顧人命的人,他心底清明,殺的都是該殺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