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南青略顯嫌棄地看了眼那塊灶糖,他內心是拒絕的,但
很顯然,搞掉這個王榮還是將計就計來得更簡單一點。
“那好吧。”他有些為難地點了點頭,把灶糖舉到了唇邊,又忽地說“你會說話算話的吧”
“當然。”王榮咬了咬后槽牙,對于裴南青的多話感到有些不耐煩,小孩子就是事多又麻煩
他那個弟弟小順兒也是一樣,還胳膊肘往外拐,天天跟在那個死丫頭的屁股后邊
裴南青狠了狠心,把那一小塊灶糖放進了嘴里,咬的嘎嘣脆,沒出半分鐘,就把那塊糖給吃沒了。
王榮看得心里直在滴血,他自己都舍不得吃的灶糖,這個死孩子竟然吃得那么快,甚至沒有細細品味其中的滋味。
這要換做是他,一定要慢慢嚼,含著吃好久。
糖都不便宜,農家的孩子很少能吃到,偶爾能拿到幾塊,也要好好珍藏起來,留著慢慢吃。
“好吃嗎”王榮的唇角勾了起來,只要再過一會兒,一小會兒,這個事多的小孩子就要暈過去,任他擺布了。
灶糖自然是甜的,如果它不帶著那若有若無的體臭味就更好了。
裴南青快要裂開了,吃這一顆灶糖給他帶來的心理陰影,需要姐姐的幾千幾萬個親親才能治愈。
他后悔了,還不如簡單直接粗暴地解決了這個王榮,太遭罪了。
“好吃。”小團子面上乖乖巧巧地笑著,心里已經把王榮罵了個八百回。
王榮點點頭,“你喜歡就好。”
話音方才落下,小團子的身體便晃晃悠悠起來,他昂著腦袋,迷迷糊糊地看了王榮一眼,“大、大哥哥我怎、怎么這么困啊”
下一秒,裴南青就“撲通”一聲,栽到了地上。
王榮撓了撓頭,他不記得這個蒙汗藥發揮作用有這么快啊他蹲下身子,捅了兩下裴南青,“嘿,小東西,你怎么了”
他戳了戳裴南青的肚子,又扒拉開小團子的眼皮,好一番折騰,裴南青都沒有半點反應。
他這才松了口氣,看來這小孩子是真的昏過去了,至于藥效為什么發揮得這么快應當是小孩子承受不住這個藥量吧。
王榮抱起裴南青,將他夾在了腋下,徑直便往深山里走去。
那個江沐之不讓他動裴若歲,那他就動裴若歲的弟弟,總要讓他們知道知道自己被丟在深山里的滋味。
不過深山里有猛獸,他可不敢去,就只打算到淺山和深山的交界那邊去,嚇唬一個小孩子足夠了。
而此時,被他夾著的裴南青,悄悄掀開了眼皮,打量了一下周圍,他得認認路,不然等會兒回不去的。
走了好一會兒,王榮終于停了下來,將裴南青隨手往草里一扔。
野草扎人得很,扎得裴南青白白凈凈的肌膚都泛起了紅,又扎又癢,裴南青頓時黑了臉,在心里早已把王榮給碎尸萬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