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所愛的人,愛我的所有人,一個個全部都死了,時至今日,你居然還讓我原諒你你讓我怎么原諒你”
小景的聲音陡然大了起來,一字一頓地道“我怎么原諒你我連自己都無法原諒,又怎么去原諒你”
“我不管”楚寒衣氣勢洶洶地道,“我不管那么多是誰把我創造出來的,誰就要負責我不想管別人,他們是死是活,跟我有什么關系我只知道,我是因你而存在的,你就不能丟下我”
“即便是死,我也要拉著你一起死”
楚寒衣一手掐著小景的脖子,一手壓著他的手腕,雙雙跌入了棺槨之中,他瘋了一樣地去扯小景的腰帶。
伏身啃噬著小景的皮肉,瘋了一樣想徹底占有眼前的道士。
可又在即將成功時,又偃旗息鼓了。
楚寒衣最終還是停下了手,低眸望著小景的臉,他顫聲問“為什么不反抗你從前都”
“我越是反抗,你的興致只會更高。”小景面無表情地躺在棺槨中,麻木地道,“既然躲不掉,不如順勢而為。我想要飛升,就得勘破情愛,不經歷情愛,又何談勘破”
“你想要得道飛升”
“是,我想得道飛升,而你們不過只是我飛升路上的墊腳石罷了。”小景又道,他緩緩閉上了眼睛,“佛家有句話,叫作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所念所見,皆為虛妄。”
楚寒衣的心緒久久難以平復,他并沒有再去觸碰小景了。
沉默地坐起身來,神色晦澀難懂,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很久之后,楚寒衣才道“如果,我早知道我的存在,會毀了林景,那么我寧可從未存在于這個世間。”
小景聽罷,起身將衣衫重新攏了起來。他也不明白,這世間的因果,為何這般復雜。
好像大家都沒錯,又好像大家都錯了。
只不過站的位置不同,看問題的角度不同罷了。
楚寒衣無法選擇自己是否降生,就如同小景無法選擇自己的存在,一模一樣。
楚寒衣是越無塵的影子,而小景其實也只是林景的影子。
兩個人都沒辦法選擇自己的出身。
如果可以選擇的話,小景也不想踏上這條荊棘密布的小道。
而相信楚寒衣也不會愿意,一生都在為別人做嫁衣。
“我不會放過你的,”楚寒衣突然笑了,轉頭望了過去,“人人都稱你為頭頂清冷的月亮,那我即便是死,你也只能照亮我的棺槨,我的尸骨,我的輪回之路。”
小景卻道“只怕,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有九,凡事不能如你所愿,何必強求”
“強求不得,那就玉石俱焚。”楚寒衣笑著說,“我死都不會把你讓給越無塵的,除我之外,這世間沒人能與你相配。你放心,就是永世不得超生,我也得拉上你墊背。你我在一起,就不會孤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