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景見狀,便冷冷地道“你敢”
“我有何不敢”楚寒衣側眸瞥了小景一眼,略有些遲疑地道,“我殺他,也會令你心痛么”
這簡直滑天下之大稽,堂堂魔界至尊,殺人如麻,心狠手辣,無惡不作的楚寒衣,竟然也會小心翼翼地從旁詢問,殺人會不會讓小景感到心痛。
小景的心現如今比石頭還要硬。
是以,他并不會感到心痛。
只不過,他既然現如今成為了林景,自然也要接受林景應該承擔的責任,一生都將為玄門而戰。
小景不允許,林景的名聲最終毀在了自己的手里。
越無塵曾經不是為林景算過,還說什么,修真界的生死存亡,會同他息息相關。
小景不認命,他就是要親手打破那虛無縹緲的卦象,證明自己成神還是成魔,不由別人下定論。
這是林景肩上的使命,也是他責無旁貸的義務,更是一種深深扎根在了心底的執念。
須臾,小景才開口道“這是你我之間的事情,與旁人無關。”
“好,我聽你的,你說什么,便是什么。”楚寒衣驀然笑了起來,他嘴上說,他字字句句都聽小景的吩咐,可實際上,并沒有完全聽從。
仿佛對待什么破爛玩意兒一般,楚寒衣隨手將人丟了出去。
還嫌惡地擦拭著手掌,好似在說,這很臟。
“今日,我便是要當著這三清像的面,同林景拜堂成親”
此話一出,滿場嘩然,紛紛提劍要往大殿里沖,嘴里還蹦出羞憤之言,多是斥責楚寒衣猖狂至極,不知廉恥,之類云云。
可隨即就被楚寒衣擋下了,他隨手設下一道結界,將眾人阻在殿外,慢條斯理地笑道“大喜之日,不宜見血。你們只管旁觀便是了。”
“你敢”玄真長老氣急敗壞,站在殿外根本沒辦法進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林景再度落到了魔皇的手中,竟還要當著三清像拜堂成親。
若是傳揚出去了,道宗的臉面該往何處放
玄真長老怒氣沖沖地望向了林景,那到嘴的話,無論如何也訓斥不出口了,只能向楚寒衣問罪,厲聲呵斥道“你這魔頭竟敢如此放肆這里可不是魔界,而是道宗祖師爺的靈位在上,三清像面前,豈能容許你這種魔頭胡作非為還不速速出來受死”
“哈哈哈哈,真是可笑三清像能如何祖師爺的靈位又能如何今日,這個親成也得成,不成也得成”
楚寒衣上前一步,望向面前的三清像,冷聲道,“我生而為魔,眼中可不辨什么是非善惡今日,三清像作證,我與林景結為道侶,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說著,他強行控制著小景,兩人身穿血衣,站在三清像面前,當著所有道宗弟子的面,在他們驚愕羞憤的目光中。
楚寒衣按著小景的頭,兩人雙雙拜了下去。
一拜,二拜,三拜一氣呵成。
三拜之后,便作禮畢,楚寒衣仰天長嘯,只覺得此生都沒這般痛快過了。
他雙手捧過小景的頭,在所有人的目光注視下,親吻著小景的嘴唇。
就仿佛七年前一般,楚寒衣當眾宣示,林景是他的人,七年后,他只身一人打上了道宗,還當著整個道宗弟子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