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驗證一般,越無塵又凌空甩了幾下。
發出嗖啪嗖啪的聲響。
然后他清楚無比地看見小景臉上的冷汗,流得更多了。
順著額發簌簌地往下淌,面色也微微發白,緊抿著的唇角,還有些不易察覺地發顫。
即便小景一直在強忍著,但越無塵還是看得出來,小景很害怕。
從骨子里就很畏懼。
這讓越無塵猛然想起了什么。
目光晦澀難懂地看著手里的桃枝。
小景不,準確來說,應該是林景。
臨死前,還曾受了一百二十多杖,鮮血將他身上的衣服都染透了。
即便小景現在失去了所有記憶。
即便小景現在只是林景的殘魂,寄托的可憐軀體。
可那種痛楚仍舊深深地刻在林景的靈魂深處。
哪怕是現在記憶全無的小景,仍舊對這種破風聲,感到無比地畏懼。
由此可見,當初的林景一定非常害怕,非常痛苦。
以至于小景忘記了前塵種種,可卻唯獨忘不了受刑時的苦楚。
二虎子眨了眨眼睛,湊過去問“景軒哥哥,你很熱嗎怎么流了那么多汗”
“是有一點點熱,還好。”
小景抬袖把額頭上的冷汗擦干,有點緊張地捏緊衣袖。
他其實不太想跟陳玉龍學劍法。
一來,只要提起要學劍術,他的右手骨就隱隱作痛。
總覺得不應該碰劍術的,此生就不能再拿起任何劍刃。
二來,可能是此前和無極道宗的人,發生了些不愉快。
小景并不想跟無極道宗的弟子接觸,哪怕陳玉龍只是一個外門弟子。
可盛情難卻,小景也知道二虎娘是好心好意。
讓他學幾招防身的招數,以后出門在外就不容易被人欺負了。
所以只能硬著頭皮,跟著陳玉龍學。
陳玉龍先給他展示了幾招據他自己說,非常簡單的招式。
然后就把桃枝遞給了小景,讓他跟著學一遍。
可能小景天生就不是習劍的料子。
明明他學著切菜,學著做飯生火,都學得非常快。
二虎全家都夸他好聰明。
可一旦讓他學劍招,手腳就不太聽使喚,手有手的想法,腿有腿的想法。
反正就是不往一處兒使勁。
小景笨手笨腳地拉開弓步,又笨拙地揮舞著桃枝。
同他此前跟越無塵學清潔之術一模一樣。
不管他怎么用心學,就是學不會。
二虎子一直都覺得小景人生得漂亮,也特別聰明,學什么都很快。
還是第一次看見小景如此笨手笨腳的模樣,當即就捧著肚子哈哈大笑,口中道“景軒哥哥,你這樣子好好笑啊好像要去趕鴨子下河”
二虎娘原本在屋里縫衣服,為了看大兒子教小景練劍,還特意搬了個板凳出來坐著看。
見自家大兒子,離小景很遠地指導,躲小景遠遠的,好像小景是個姑娘家,半點不敢沾著。
“大龍,小景生得文弱,又沒學過這個,你慢慢教他,手把手教他哎,你站在他背后,攥著他的手腕啊”
小景聽了,抿了抿唇,眼尾的余光注視著身旁的陳玉龍。
見陳玉龍離自己很遠,別說是攥著他的手腕了,就連他的衣角都不碰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