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小景不知道這是什么東西,但他不傻,心里清楚這一定是什么道宗的法器。
小景看到這令牌,就有種想流淚的沖動,下意識就搖頭說“不行,這東西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收下吧,并不貴重,只是一塊雷擊木雕刻成的令牌而已。”越無塵如此道。
實則不然。
這并不是普普通通的雷擊木令牌,而是當初林景從小到大,一直佩戴在身邊的護身符。
當初林驚鴻見了眼熱,向林景討了好多次,林景都舍不得給。
上面的紋路,還是當初越無塵一刀刀刻出來的。
當初,越無塵期盼著自己能護著林景平安長大,知道林景的八字太硬,命盤波譎云詭,不好勘破,恐這孩子如卦象上顯示的一般。
活不過弱冠,便挑了無極山上,最好的一塊雷擊木。
一點點雕刻,親手打磨,生怕有點毛刺,會扎傷徒兒的小手。
當初林景離山匆忙,忘記佩戴這塊雷擊木令牌了。
此物也成了越無塵七年以來,反復攥在手里摩挲的,可以寄托哀思的東西。
如今,越無塵又親手把它還給了小景。
“收下吧,若是遇見了危險,此物可以保住你的性命。”
越無塵輕嘆一聲,破天荒地態度強硬起來,將這令牌直接就套在了小景的脖頸上。
之后也不管小景是什么反應,一抬右手,自袖間落下一條黑漆漆的,好像短棍一樣的法器。
通體散發著詭異又璀璨的光芒。
小景下意識抬手一掩,恰好看見那法器上,龍飛鳳舞的兩個大字驚蟄。
這兩個字才一落在小景的眼底,他的雙膝就好像突然被什么東西打中了。不受控制地噗通跪在了地上。
小景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冷汗順著額發簌簌往下掉。
驚蟄,驚蟄,好熟悉的名字。
好像曾經在哪里見過。
是那么的似曾相識。
熟悉的鈍痛,再一次淹沒了小景,他痛苦地抬手捶打著自己的頭。
冷汗糊住了他的眼睛,稍一抬頭,便見一道玄色身影,在半空中跳躍。
狠狠將驚蟄扎在石壁上,然后身子極輕盈得一蕩,不過瞬間便攀到了洞頂。
整個過程行云流水,身姿飄逸。
殊不知越無塵為了掩飾身份,已經盡量不使用玄術了。
不僅不敢在小景面前使用命劍。甚至都不會腳踏虛空。
只能用這種看起來很笨的辦法,一步一晃地蕩了過去。
可即便如此,小景還是敏銳地察覺到,陳玉龍這個外門弟子的修為,已經遠遠超過了入門弟子。
但又偏偏沒有證據可以證明,陳玉龍就是越無塵。
除非陳玉龍用劍。
除非逼陳玉龍用劍。
只要陳玉龍用劍,那么小景就能立馬知曉,對方是不是越無塵了。
緩緩撐著地站起身來,小景抬頭目視著陳玉龍。
見其身形敏捷,一揮驚蟄,便割斷了兩根樹藤,不過瞬間,就抱著被救下的兩人,落至了小景的眼前。
快到小景幾乎都沒反應過來。
直到聽見陳玉龍說“阿軒,你先幫我照看一下村民們。”
而后又用同種方法,將所有吊在半空中的眾人救了下來。
小景雖然不會像陳玉龍那樣飛檐走壁,但他也沒閑著。
上前幫眾人松綁,查探大家的情況。
等陳玉龍最后一次落地時,才有機會同小景說話“一共二十二人,此前官差們說,入山五波人,一共二十七,眼下還差五個人。”
道眼下也來不及去尋找那依舊下落不明的五個人了。
越無塵上前查探眾人的傷勢,見多數只是因為驚嚇過度,而昏厥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