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小景知道,楚寒衣是楚寒衣,羅素玄是羅素玄。
羅素玄死了就是死了,再也不會回來了。
可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將楚寒衣當作羅素玄替身。
就如同當初與羅素玄初相逢時,羅素玄不也是把他當作林景替身么
如今還真真是風水輪流轉,山水有相逢了。
小景目光灼灼地盯了楚寒衣片刻,終究還是理智勝過了欲望,他松開手,低聲道“不許跟過來,我一會兒便回來了。”
語罷,便直接拋下楚寒衣出了房門。
夜色已深,迎面一陣冷風吹來,漸漸吹散了小景臉上紅熱。
原本煩悶心緒,也漸漸平靜下來,慢慢又恢復成了往日古井無波。
待小景再回到寢殿時,已經過了子時。
房中尚亮著盞油燈,他推門進去一剎那,忽然覺得氣氛不對勁兒。
眉頭當即一蹙,小景快走幾步,走至床邊,猛然一掀被褥。
果然見床上有人。
正是楚寒衣
他似乎才沐浴更衣過不久,身上僅僅穿了一身玄色里衣,衣領很低,幾乎露出了整片白皙精壯胸膛。
發梢還微微濡濕,在燭火映照下,顯得俊美異常,頗有幾分風情妖冶。
“你在此地做什么還不趕緊滾下來”小景驚怒道,一把將被褥掀飛在地,冷冷道,“我念你喪失記憶,遂才幾次三番地容忍你,若你再如此這般放肆,那便休怪我無情了”
楚寒衣聽罷,又露出一副很傷心很傷心神情,他道“你我早就行了夫妻之事啊,本就該如此,生時同床共枕,死也要合棺而眠”
“我早便說過,你認錯了人誰要與你同床共枕誰要與你合棺而眠少在此癡心妄想了”
小景冷聲冷氣,毫不留情地呵斥道“你但凡知道些禮義廉恥,就不該深更半夜,如此衣衫不整地出現在我寢殿中,更不應該躺在我榻上你如此這般行事,同一個爐鼎又有什么分別”
楚寒衣只怕做夢也想不到,他明明同小景是道侶,結果竟然被嫌棄成是個不知廉恥,主動送上門爐鼎
聽見此話,就宛如驚雷貫耳,耳邊轟隆一聲,嗡嗡作響,許久都緩不上氣來。
臉上血色以肉眼可見速度褪了下去,楚寒衣面色發白,只覺得活了不知道多少年,從未受過如此這般羞辱。
惱怒迫使他霍然翻身而起,下意識就要掐住小景脖頸,將人狠狠摔至榻上,禁錮在方寸之間
什么都不管不顧,直接行事便是了
可楚寒衣望著小景臉,無論如何就是下不去手。
他不舍得那么欺負小景。
不忍心看見小景吃痛。
不愿意看見小景掉眼淚。
他想要小景高興,想看見小景對著他笑。
想時時刻刻都同小景在一起,哪怕二人只是合衣躺著,什么事情都不做。
可是小景就是不高興,也不喜歡他,無論他做什么事情,小景都不沖他笑。
楚寒衣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錯了什么,他覺得自己也是很無辜。
被人囚禁多年,非他所愿。
若非一直以來,對妻兒執念撐著,他根本活不到今天
“我到底要怎么做,你才肯多看我一眼”楚寒衣語氣急切,幾乎有些低聲下氣地祈求道,“你告訴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