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林景不敢,也不能做的事情。
小景不僅能做,他也敢做。
他不會再任由別人掐著他的脖頸,羞辱他在床笫之歡上,如何如何放蕩,如何如何風騷。
如何潮起潮落,如何海棠低泣。萬般風情萬種了。
“別以為,只要你會羞辱人”小景臉上流露出瘋狂的神色來,趁其不備,一手掐在了楚寒衣的脖頸上。
嘭的一聲。
楚寒衣未能及時防備,他沒想過,當初那個被羞辱到連頭都抬不起來,只會咬緊牙關,隱忍著掉眼淚的林景。
居然有一天,會反過來羞辱他
還拿他同越無塵相比
言辭之間,還嫌棄他不如越無塵厲害
簡直豈有其理
楚寒衣抬手攥住小景的手腕,作勢要折斷,腦海中驀然又響起了羅素玄撕心裂肺的喊聲。
以至于他心神一亂。
竟被小景掐著脖頸,狠狠抵在了石柱之上。
轟隆一聲,石頭都震碎了。
“你怎么敢提當初在魔殿中的種種我告訴你,即便是七年之前,你也不是我的第一個男人”
小景冷笑著,有些事情他越害怕,越是容易成為別人手里的把柄。
與其被楚寒衣拎出來,一次次地羞辱他。
不如他自己說出來。
“早在淪落你手中之前,我就同越無塵恩愛過了師尊他很厲害,別看他平日里一本正經,清心寡欲的樣子,實際上在三清像面前,操得比誰都厲害”
楚寒衣咬牙切齒地道“別說了我不想聽”他抬手要擒住小景,可下一瞬羅素玄又出來搗亂。
與他爭搶身體,不許他對小景動手。
“你想不想聽,這由不得你說了算,我沒有師尊了,沒有師兄,沒有兄弟手足,沒有朋友,也沒有孩子了,我什么都不怕”
小景死死瞪著楚寒衣,接著道,“不是一次,我同師尊雙修過很多次,他比你可厲害多了,不管是從哪種方面,都比你厲害得多”
說著,他的目光漸漸垂了下來,落在了楚寒衣的身下,而后又抬了起來,挑釁一般地抬了抬眉頭,“你比他差太遠了,我如果是你,昔日在魔界的種種,都不好意思提。”
“哦,對了,你曾經讓那么多玄門弟子旁觀,你說,那時的他們到底是看你的人多,還是看我的人多”
不等楚寒衣回答,小景又道“應該是看你的人多吧,我想,當時大家都很好奇魔皇究竟是何許人也,二來魔皇床上的本事,實在令人不敢恭維,如今想來,還真是讓人貽笑大方”
“你住口”
楚寒衣恨不得掐住小景的脖子,讓他不要再說了。
可自己的左右手纏在了一起,根本無法脫身,羅素玄就像狗皮膏藥一樣,死死黏著他不放。
那一聲聲撕心裂肺的喊叫,震得楚寒衣頭痛欲裂。
他震怒地同小景對視,明明怒不可遏,可卻從發紅的雙眸中,緩緩流出血淚來。
這是羅素玄為小景而流的血淚,即便他已經身死道消,僅僅剩下幾縷殘魂。
仍要傾盡全力保護小景。
小景看著這雙眼睛,好似再一次看見了羅素玄。
看見了當初,滿身血污,雙目失明,慘死在他面前的羅素玄。
當往事再度浮現,愛與恨的界限都已經模糊了。
越恨就越愛,越愛就越恨。
小景始終勘破不了其中的關竅,怎么都走不出這一段荒唐的冤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