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米酒所說的“討厭”,顧雋久久的說不出話來。
她說的沒錯,那些事情全是他自己做出來的,他讓其他人的孩子不和她玩,是因為那些人毛手毛腳的,隨時都可能讓她受傷,后來米酒越來越大,長得也越來越漂亮,當時她扎著辮子來到學校,很多男生都在背后悄悄地看她,可偏偏她對他還沒有好臉色。
顧雋也不知道那時年紀還輕的他是怎么了,一時沖動之下,就把她那漂亮的辮子剪了,害她哭了好長時間。
從小到大,爺爺就告訴他要和米酒搞好關系,他不愿意,卻又沒法反抗爺爺的決定,便遷怒到了她。
顧雋對她說過不少惡言惡語。
比如說小時候見到她的第一眼,她打扮的像是個洋娃娃,跟在他的身后乖乖的叫他“顧雋哥哥”,他心中莫名慌亂,只叫她是個拖油瓶。
比如說她在醫院里的時候,慘白著臉柔柔弱弱的,細聲細氣的喊他顧雋,他對上她的眼睛不過一瞬,就下意識的偏過了臉,“藥罐子。”
可是等她躺在病床上睡著了,他又忍不住用手戳了戳她的臉,低聲說:“你要活的久一點。”
再后來,在那棵樹下,他又叫她麻煩精。
在陸修出現以前,顧雋從來沒有想過,這樣一個麻煩精會被別人撿走。
他有許多話想要問米酒,可最后,他只問出了一句:“你說,如果我再對你好一點,你就會喜歡我一點”
米酒想了想這句話好像是不久之前自己才說過的,但是他說出來又有些不對,于是,她糾正,“我說的是以前,有可能而已,現在可不行了,你對我再好也沒用。”
她還真是清醒。
顧雋唇角動了動,沒有發出聲音。
他無法控制的想,如果自己能直率坦然一些,那么現在的情況是不是就不同了
可是在乎這個問題的,也就只有他而已。
云璃端著水果走了過來,還沒說話呢,就見到了顧雋轉身離去的背影,他的腳步有些慌亂,似乎是受到了什么打擊。
云璃奇怪的問:“這是怎么了”
“不知道。”米酒一點兒也不關心的上了樓,她當然也覺得顧雋的態度不正常,但她現在很滿意和顧雋的這種見面也可以不打招呼的陌生關系,連半點兒追究的想法都沒有。
徒留站在客廳里的云璃可惜的想,要是能來個接觸賺點積分就好了。
米酒才剛要上二樓,走在樓梯上的她就接到了一個電話,她高興的接通電話,叫了一聲:“媽媽”
樓下的云璃忽然一動也不動的盯著樓梯上的動靜。
“你要回來了嗎好呀我可以和蘇遲去機場接你啊,為什么不要我們接”
云璃聽不到電話那邊的人說了什么,出于女人的本能,她還是在意蘇宴的那個前妻的。
米酒又驚訝的道:“你要和爸爸談生意”
頓時,云璃這顆心就跟著撓了起來。
“那好吧,我等你忙完工作了就帶我出去玩”米酒已經進了房間,連聲音也聽不到了。
米芙要回來了。
云璃總有種不太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