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個奴婢,也覺得皇后步步緊逼屬實過分,怪不得娘娘生了這么大的氣。
柳清菡緩緩舒著氣兒,砸了個東西就覺得好多了:“本宮心里有數,無妨。”
紫羅這才松了口氣,只是一想起皇后做的好事兒,心里也憋的難受:“那伴讀一事”
柳清菡冷笑:“既然皇后要本宮去說,那本宮自然是聽命行事,只是本宮如何說,太后如何想,那就不是本宮能決定了的。”
不出了這口氣,她就跟皇后姓。
“這么說,皇后是想讓她的侄子給永琋做伴讀”
太后一張充滿了歲月滄桑的臉上看不出喜怒,只有說出的話,帶著上位者的威嚴。
柳清菡微微低頭:“臣妾不敢欺瞞太后,皇后娘娘上午來臣妾住處,的確是這樣同臣妾說的,只是臣妾告訴皇后娘娘,此事臣妾也無法插手,所以皇后娘娘便讓臣妾來勸說您,可臣妾思來想去,還是覺得不妥,便如實的跟您匯報了。”
太后撩起眼皮,深沉的打量柳清菡許久,見她沒有一絲心虛的表情,眼底不由得帶了笑意:“你是個懂事的,知道來詢問哀家的意見,不似皇后”
她聲音驟然嚴厲起來,充斥著不滿:“自己想做的事情,偏還要找人替她當說客,真是愈發出息了,那么大的年紀都學到了狗肚子里去了。她的侄子,適齡的不過就那么一個,還是個木訥愚笨的,這樣的孩子哪怕是出自后族,也不配做阿哥的伴讀。”
雖然太后也看的明白,淑貴妃這么老實,不過是她自己無法應付皇后的逼迫,想要借著自己的手應對罷了,但淑貴妃會做事,她對自己說的并無假話這一點,就足以讓她容忍淑貴妃的小心思。
柳清菡瞧著太后憋了一絲怒火,心里高興,面上卻帶了恰到好處的擔憂:“太后且息怒,臣妾對您說了實話,不過是想向您討個主意罷了,可不是要讓您生氣的,回頭皇上若是知道臣妾讓您生氣了,定然會怪罪臣妾的。”
幾句話就把太后哄的眉開眼笑,太后臉色緩和不少,嗔了她一句:“就你嘴甜,你現在可是懷著孕,皇上怎么舍得怪你”
淑貴妃有孕,對她而言,也是好事,最好再生個阿哥出來,于永琋也是個幫襯。
柳清菡不好意思了,嬌嗔的喊了聲:“太后”
她又哄了太后幾句,借口時候不早,要回去喝安胎藥才起身離開。
夜里,太后做著入睡前的晚課,口中經文不斷,待時辰到了,喜善剛扶著太后起身時,太后吩咐道:“明日,讓皇后來哀家這里一趟。皇后既然有功夫琢磨這些事情,想必還是太閑了,看來,哀家要給她找些事情做才是。”
對于永琋的另一個伴讀,她心里早就有了人選,想必皇帝也會中意,只是烏拉那拉氏,她從未考慮過,不為其他,只為皇后這個人。
從這日起,太后便把皇后拘在了身旁,念經用膳,處理宮務,二人幾乎同吃同住,把皇后指使的一絲空閑也沒有。便是連早間的請安也免了。
有時候,柳清菡去給太后請安時,看見太后身邊的皇后神色憔悴,心里幸災樂禍的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