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菡微微挑眉,怕是皇后巴不得看笑話。
她猜的沒錯,皇后還真就在看笑話,看著三阿哥內宅不修,皇后別提多高興了:“從前本宮的心思,總算沒白費,這個黃氏,還算聰明。”
靜心笑道:“黃氏要是不聰明,娘娘您也不會選中了她作為棋子,眼下三阿哥執意要請封黃氏為側福晉,可是狠狠下了三福晉的面子,三福晉受了這么大的氣,又怎么能善罷甘休,您只管瞧著,三阿哥府,還有的鬧騰呢。”
“鬧騰了才好,鈍刀子殺人,才最是折磨。”皇后眼底帶著涼意,“有句話怎么說來著,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純貴妃這才剛剛開始。”
有的時候,最好的未必是最適合的,三福晉夠好,卻不適合三阿哥。若非純貴妃貪心,眼下的事也就不會發生,或者發生了,也不會鬧這么大。
靜心低了低頭,突然想起一事:“對了娘娘,黃氏讓人傳來消息,說她好似有了一個月的身子,只是還沒有找太醫確診過。”
“哦”皇后略顯驚訝,“這個時候有孕”
靜心點頭:“是,黃氏請示娘娘,這個孩子,該如何處置。”
皇后戲謔的彈了彈指甲:“這是她的孩子,在她肚子里,怎么處置,是她的事情,不必過問本宮,不過你讓人給她帶句話,就說讓她不要忘了自己的目的,讓她多想想那個被純貴妃親手害死的孩子。”
“是了,殺子之仇,不共戴天,黃氏是個好額娘,一定會為自己孩子報仇的。”
至于黃氏要如何利用這個孩子,那就是她自己的事情了。
靜心搖頭,有些喪氣:“奴婢無能,永壽宮的奴才嘴都緊的很,一句話都問不出來,而御前的人奴婢也不敢去問,生怕惹得皇上注意。”
永壽宮這些年來在柳清菡的把持下,可以說是鐵桶也不為過,粗使奴才壓根兒就接觸不到主子,更別提知道不該知道的事情,但凡是能貼身伺候主子或者在殿內伺候的,都是身價清白,考察了一輪又一輪的,嘴自然緊。
皇后也不在意:“要是你能輕易從永壽宮打聽出來,本宮倒是要懷疑是不是淑貴妃在給本宮下套了。只是本宮不理解,好端端的,皇上說不去永壽宮就不去了,而淑貴妃雖說臉色差了點兒,卻一點也不擔心自己失寵,這其中定然有古怪。”
靜心遲疑道:“或許是淑貴妃惹了皇上不高興”
皇后輕哼:“本宮看著不像,若真是淑貴妃惹了皇上不高興,皇上又怎么會日日召見劉太醫詢問淑貴妃的脈案皇上對淑貴妃這般上心,也就當初孝賢皇后懷著端慧太子時才比得上了。”
別看皇后說的云淡風輕,實際上,皇后的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一樣,滋味兒難言。只可惜自己的肚子實在不爭氣。
靜心討好道:“那又如何,皇上再是上心,是男是女也猶未可知,況且淑貴妃生的不過是庶子罷了,與三阿哥五阿哥他們沒什么不同的。說來也是好笑,娘娘您是不知道,淑貴妃似乎斷定自己這胎是個阿哥一樣,九阿哥整日里弟弟長弟弟短的,要是最后生了個公主出來,淑貴妃臉上的表情想必很精彩。”
皇后微微搖頭:“本宮聽額娘說,小孩子的心最是純凈,他們說的話十有八九是極為準確的,九阿哥既然這么說了,想必真的是個阿哥也說不準。”
子嗣一直是皇后心里的結,每每提起,總是要傷感一會兒,而靜心勸解的話也說的越來越流利了:“您日后也會有阿哥的,上次夫人進宮不是還帶來了給您在普陀寺求的簽,那可是上上簽,想來再過不久,許是就會有好消息傳來了。”
這么多年了,皇后雖然知道希望渺茫,可每次聽到這樣的話,心里還是忍不住心生希冀:“本宮所求不多,只求能有一個自己的孩子,哪怕,哪怕是個公主,本宮也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