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愉妃到翊坤宮時,特意避開了皇后午睡的時間,結果靜心依舊迎了出來,笑吟吟的把愉妃請到了平日皇后招待嬪妃所用的花廳里:“愉妃娘娘見諒,皇后娘娘懷著身孕,平日難免困乏,所以這會兒子還在睡著,您稍后片刻,待皇后娘娘醒來后,自然會召見您的。”
話落,靜心行了個禮,叫宮女上了茶后就退了下去,花廳里頓時只剩下愉妃和綠珠主仆二人。
愉妃吸了口氣,穩住自己抿了口茶,綠珠則沒有這么好的忍氣功夫了,她四下瞅了瞅,見無人在一旁,便低聲湊在愉妃耳邊道:“娘娘,皇后娘娘這是什么意思明明是皇后娘娘主動召見您的,結果您來了也不見您,卻單獨把您晾在這里。”
這不是明擺著在給她們下馬威嘛。
愉妃斜眼睨了綠珠一眼,低聲呵斥道:“別胡說。”
綠珠的話雖然對皇后有些不敬,可到底也是為了她不平,又說到了愉妃的心里去,故而愉妃壓根兒就沒生氣,甚至還有些贊同綠珠的話,否則她也不會是不輕不癢的說了她一句,一絲怒氣也不帶了。
上好的六安瓜片還冒著香氣,愉妃捧著手爐,嗅著茶香,似不在乎道:“皇后娘娘有孕,自然嗜睡了一些,咱們左右也無事,多等一會兒也就罷了。”
綠珠不服氣,又低聲嘟囔道:“就算咱們無事,那皇后娘娘也不能這樣欺負人啊,您可是妃主子,膝下又有五阿哥,還依靠了皇后娘娘,再怎么說皇后娘娘也該給您幾分面子,可您看現在,明顯就是在輕視咱們。”
娘娘忍得了這口氣,她可忍不了,皇后又如何,自家主子給她當牛做馬,不說給好處也就算了,還這般欺辱,真是
愉妃輕輕啄了一口香茶,依舊坐的穩,不咸不淡道:“這里是翊坤宮,綠珠,你安靜點兒。”
縱然她知道皇后要給她一個下馬威,可她也不敢有任何動作,因為眼下她一旦背叛了皇后,皇后必定不會讓她好過的。
更何況,皇后生男生女尚未可知,就算生了阿哥,也不知養不養得活,這樣看來,她還是有幾分希望的,如此一來,哪怕皇后給她各種眼色受,她也會心甘情愿的受著。
門外,奉了靜心的命令偷聽的小宮女剛開始還隱隱約約的聽到了愉妃和綠珠說話的聲音,后來一絲聲響也聽不到時,便悄悄的去尋了靜心:“靜心姑姑,奴婢只聽到了愉妃娘娘和她的貼身宮女閑聊的聲音,余下的便沒什么了。”
靜心點了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那小宮女就退下了。
皇后得知后,攏了攏身上蓋著的玄狐皮做成的毯子,輕輕勾了勾唇:“時候差不多了,叫愉妃進來吧。”
是她叫愉妃來見她的不假,但她晾著愉妃,也自有她的用意,因為她懷孕的原因,愉妃一直以來的算盤算是打錯了,所以她要確認愉妃對她的忠心,一會兒她叫愉妃去辦的事情事關重大,若是愉妃稍稍露出一點不耐煩,她便會打消這個想法,但目前看來,愉妃還是可用的。
愉妃被靜心請了進來,一進內間,就覺得暖烘烘的,她穿過厚重的簾子,抬頭看去,只見皇后身上蓋著厚厚的毯子,腳下踩著腳爐,手里還拿著手爐,屋子里四周各自放了一個炭盆,皇后身邊又放了一個。
她頓時有些驚訝,但還是忍住驚訝行了禮,被叫起后,才疑惑的問:“怎么皇后娘娘您今年這么怕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