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夜里,純貴妃恨得眼睛通紅的看著那張紙,許久都沒有動作,天快亮時,她死死的把那張紙揉成紙團,然后放在一旁的燭火上點燃,瞬間化為灰燼。
“春桃。”
純貴妃高喊一聲,春桃立即掀開簾子進來,就聽純貴妃問道:“昨兒那個人,淑貴妃的人可有抓到”
給她遞信紙的小太監是咸福宮的人,去追那個黑影的則是永壽宮的小太監,故而純貴妃才會這么問。
春桃搖頭:“聽說是沒抓到。”
話落,純貴妃的神情是肉眼可見的黑了一瞬,咬牙道:“淑貴妃的奴才也太沒用了,就這么一個人,竟然也抓不到。”
要是抓到了那個人,她就可以綁了他去養心殿,當著皇上的面兒揭穿皇后那張虛偽的臉,可沒抓到,就只能眼睜睜的瞧著皇后穩坐翊坤宮,洋洋得意。
純貴妃深呼吸了幾次,極力壓制住自己的情緒,冷聲吩咐春桃:“你,不惜任何代價,監視翊坤宮,有任何風吹草動,本宮都要知道。”
皇后,本宮與你勢不兩立。
春桃雖不知發生了什么,但見純貴妃許久都沒有這般憎恨,語氣里還帶著遮都遮不住的狠意,春桃就不自覺的一凜:“是,奴婢知道了。”
應下后,春桃抿了抿唇,大著膽子道:“娘娘,奴婢斗膽,是發生了何事您怎么”
純貴妃一個眼風掃過去:“你只要知道,自此之后,本宮與皇后是不共戴天的仇人。虧本宮還以為皇后為永璋挑選了一個身份高貴的嫡福晉,是為了本宮和永璋好,原來是皇后早有預謀。”
離間她和永璋的母子情分,猶如殺子殺父之仇,不共戴天。
純貴妃不肯把具體事情告訴春桃,但也隱隱透露了一點,春桃便從純貴妃的只言片語中猜測到了一些,此事怕是和三阿哥有很大的關系。
身為奴婢,要時刻以主子的情緒為自己的情緒,此刻純貴妃心情不愉,她自然也不能有一絲笑臉,故而春桃緊抿著唇,神色肅穆道:“娘娘放心,奴婢記住了。”
純貴妃閉了閉有些酸澀的眼,春桃忙扶了她去洗漱,然后替純貴妃拆了頭發,通頭一百多下,才重新梳了起來,看著鏡子里漸漸梳起來的燕尾和旗頭,純貴妃抿著唇從妝奩最底層拿出了一支色澤明艷的紅色寶石步搖遞給了春桃:
“今兒個去翊坤宮請安,就戴這支步搖吧,正好今兒個天氣也好,打扮的惹眼一些,自己心情也舒暢。”
春桃納悶道:“這支步搖還是您封貴妃時皇上給的賞賜,只您冊封那日戴過一次,自此時不時的拿出來擦拭一番,卻并不再戴,奴婢還說有些可惜呢。”
卻不知今日為何又突然要戴了。春桃抿了抿唇,她突然發現,她有些摸不準純貴妃的心思了。
說歸說,春桃還是手腳麻利的把這紅寶石簪子給簪到了純貴妃的右側發鬢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