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太醫這才點了點頭:“奴才這就給十一阿哥接骨,時間許是比較久,各位主子不若先回去休息。”
一群人站在這兒,他也是很有壓力的好么。皇帝掃了眾人一眼,微微頷首:“都回去吧,你們在這里也幫不上什么忙。”
說著,皇帝親自扶了太后回去。
純貴妃擔憂的看了眼柳清菡,也隨著眾人一起出去,片刻過后,帳篷里唯獨只有永琋和柳清菡守著。
只是為了不打擾劉太醫,母子兩人是去了隔著屏風的外間的。
柳清菡看了紫羅一眼,紫羅會意守在帳篷外,她才用了僅能兩個人聽到的聲音問:“此事,究竟是不是意外”
永琋聞言,向來溫潤的眸子里醞釀著風暴,同樣低聲道:“事發突然,兒子只能先顧著十一弟,但就十一弟的馬突然發瘋來看,兒子以為,定然是有人故意為之。”
那匹馬性子雖然烈,但頗具靈性,既然認了永瑄為主,便輕易不會把永瑄從馬背上摔下去。
柳清菡死死咬著牙:“本宮就知道,這宮里,從來都沒有意外。”
永琋垂下眼簾:“額娘可是有了懷疑的人”
“哼。”
柳清菡嘲諷的輕哼:“懷疑的人怕不是懷疑,而是肯定。”
她就說方才在太后那里,皇后的反應那么異常,原來心中自有丘壑。
柳清菡狠狠閉了閉眼,再次睜開時,眼底的冷意已經悄然結成了寒冰:“永琋,你搜集到的證據都交給本宮,之后本宮來管,必然不會讓永瑄白白受罪。”
皇后不能再留了,她死了兒子,就變成了瘋狗,到處咬人。
況且,只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索性便從根源上出發,以絕后患。
永琋靜默片刻,輕輕點頭:“也好。”
草原上的夜,不似京城那般烏黑,反而閃爍著點點星光,用它們不甚強烈的光,為人們照亮前路。
伴隨著草地上蟋蟀的叫聲,永瑄緩緩的醒了過來。
他剛一睜眼,永琋便察覺了:“醒了可覺得哪兒不舒服”
永瑄癟了癟嘴:“頭疼,腰疼,腿疼,渾身都疼。”
永琋這會兒并不是那么擔心,他白了永瑄一眼:“該。”
劉太醫說永瑄后腦有淤血,現下看來,還能抱怨,許是無礙。
永瑄心里咯噔一下,隨即恢復了嬉皮笑臉:“九哥,我是你弟弟,親的,我都這樣了,你還說風涼話,我要找額娘告狀。”
說著,還小孩子似的耍脾氣,頭一扭,就躲開了永琋的視線。
永琋意味深長的笑了:“是嗎恰好,我也有一狀,想好好兒同額娘說上一說。永瑄,你猜,我要告的狀,和你有沒有關系”
他這個弟弟啊,若非他心思夠縝密,在額娘走后又細細的捋了一遍事情的經過,許是其中的一些端倪,他也發現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