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慎公主不滿的瞥了侍衛一眼,突然揚起了聲調兒:“皇后娘娘,前些日子本公主不是同您說過,本公主帶了幾支上好的血參要給您送來只可惜本公主也進不去,不能同您敘舊了,這血參,就讓侍衛轉交吧。”
說罷,她頷首示意身后跟著的宮女把血參交給侍衛,然后慢悠悠的轉身,同身邊的宮女閑聊:“巴瑪,剛剛咱們從西北角營地過來,本公主看見了一個人,覺得很像是皇后娘娘身邊的宮女,也不知是不是本公主眼花看錯了。”
巴瑪笑著奉承:“公主您年紀尚輕,又怎么會眼花呢,那分明就是皇后娘娘身邊的宮女,叫靜心的,只是也不知犯了什么錯,奴婢瞧著皇上身邊的吳總管從那兒出來時,手上拿了厚厚一疊紙,像是寫了不少字。”
最后一句話,巴瑪的聲音格外響亮。
寫了不少字,寫了不少字。
這句話被皇后聽進去,在皇后的腦子里不斷回響,最終變成了皇帝憤怒至極的臉,皇后心口似乎要炸開,腦海中緊繃著的一根弦終于斷裂,隨著一口暗紅色的血噴出,整個人又暈了過去。
帳篷里皇后暈倒的動靜不小,侍衛聽見響動,連忙進去查看,偏淑慎公主回頭瞧了一眼,像是什么也沒發生一樣,款款離開。
她今兒個來這兒,不是因為純貴妃在她耳邊的挑唆,而是因為她要算多年前皇后忽悠她的賬。如今賬算完了,她也該回去了。
御帳,皇帝聽完劉太醫稟報皇后的病情,神色并無起伏:“這么說,皇后的病,就連你也沒辦法根治”
劉太醫忐忑道:“奴才無能,皇后娘娘心思太重,不肯放寬心,奴才也是無能為力。”
身為奴才,首先要做的就是要弄清楚主子的心意,皇后被皇帝厭棄的事兒,吳書來暗中提點過他,可這關乎皇后的命,他不得不小心謹慎。
皇帝把玩著拇指上的扳指,倏然輕笑出聲:“放寬心恐怕皇后的心,這輩子都放不寬了。”
害了那么多人,做了那么多惡毒陰損的事,最終落得這個下場,也是她咎由自取。
劉太醫聞言,恨不得把頭縮起來,表演一個原地消失。
好在皇帝也只說了這一句就收了聲,他居高臨下的看著跪在地上的劉太醫,揮了揮手:“從今兒起,皇后的病交由旁人負責,你只需負責十一阿哥,只要十一阿哥的身子恢復如初,朕自會記你一功。”
太醫院醫術最好的當屬劉太醫,若是連他也覺得棘手,旁的太醫就更沒法子了,皇帝在此時換掉給皇后醫治的太醫,其中寓意,劉太醫不敢去想。
劉太醫告退后,皇帝取下腰間掛著的荷包,這荷包的樣式已經不是很新穎了,甚至有些老舊,可皇帝依舊會偶爾想起來時戴在身上,他摸著繡了并蒂蓮的荷包,聽見帳篷簾子被人掀起,他頭也沒抬的問:“你說,當年孝賢皇后走的時候,是不是怨朕的”
吳書來心尖兒一抖,斟酌了半晌道:“回皇上的話,孝賢皇后有沒有怨您,奴才不知,可奴才知道,孝賢皇后從來都是賢惠的。”
皇帝感慨道:“是啊,她一直都很賢惠,不然朕也不會用賢字給她做了謚號。”
仿佛這感嘆回憶只是錯覺一般,皇帝重新把荷包掛在腰間,正色道:“什么事”
吳書來彎腰道:“回皇上,太后娘娘派人傳話,請您過去一趟。”
皇后一事鬧得沸沸揚揚,太后許是坐不住了。,款款離開。
她今兒個來這兒,不是因為純貴妃在她耳邊的挑唆,而是因為她要算多年前皇后忽悠她的賬。如今賬算完了,她也該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