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貴妃口中的李太醫,就是皇后被流放到暢春園路上時,隨行伺候皇后的太醫。
意識到這一點時,柳清菡也擰了擰眉心:“皇上真的這么說”
純貴妃急道:“我何必拿這種事誆你呢若非如此,我又怎么會神思不屬,來找你商議對策了”
收買太醫,在皇后喝的藥里加了能使人脾氣變得暴躁易怒的東西,這才有了皇后看見柳清菡那些“禮物”后,情緒一上來,就做了過激的事情,斷了發。
眼見著柳清菡沉默不語,純貴妃心里不安極了,這件事可是她讓自己去做的,眼看著皇上許是知道了事情真相,不然又怎么會做出這樣的決定來敲打她
殿里的氛圍愈加緊張,就在純貴妃忍不住要張口時,柳清菡笑看著純貴妃,從容的面容令純貴妃的慌張平緩了許多:“姐姐怎么這般沉不住氣這事兒依我看,也許是好事呢。”
她拍了拍純貴妃手:“姐姐你想啊,我朝公主出嫁,哪個還能有這般榮耀,得了皇上親自賜予的太醫照看就連和敬公主出嫁時,也不曾有過。有了李太醫,和嘉嫁到富察府,地位也會更高的。”
雖說沒有臣子敢怠慢皇室公主,可得寵的公主和不得寵的公主,到底還是不一樣的。
純貴妃訥訥道:“是這樣嗎”
柳清菡莞爾一笑,肯定道:“自然。”
和嘉公主出嫁那一日,后宮沒有絲毫顧忌依舊在暢春園里養病的皇后,內務府和禮部得了皇帝旨意,把這場婚禮辦的是熱熱鬧鬧的。
純貴妃笑著送了和嘉公主出了咸福宮的大門,轉頭就躲回了殿里抹眼淚。
哪怕是晚上皇帝念著今兒個是純貴妃嫁女的日子,來她這里留宿,純貴妃也高興不起來。
皇帝見純貴妃如此,索性翻了身直接睡了,眼不見為凈。
永壽宮,柳清菡一身杏白色寢衣躺在床榻上,眉眼間帶著疲乏,卻沒有一絲困意。
紫羅正準備放下床幔,見得柳清菡如此,不免又將床幔掛了回去,自己跪坐在腳踏上,笑道:“娘娘可是有煩心事不如說給奴婢聽聽,許是奴婢能替您解決。”
柳清菡睫毛輕眨:“煩心事太多,反倒是不知該從何說起。”
紫羅抿唇陪笑道:“娘娘您這日子過的,后宮中不知有多少主子羨慕呢,若是您這話傳了出去,可不都要在背地里說您矯情了。”
因為多年相伴的情分,紫羅對于柳清菡沒了那么多的小心翼翼,也能偶爾開幾句玩笑。
柳清菡伸手碰了碰手邊掛著的香包,對紫羅的話不置可否,但她煩心是真煩心,要具體說為什么煩,自己也說不上來。
良久,她輕聲道:“本宮聽說,和嘉公主出嫁后,前九日是要住在富察府的,待九日回門后,才會正式搬去公主府居住”
紫羅想了想,回道:“按規矩說,是這樣沒錯,可若是公主愿意給額附顏面,也是可以住滿一個月的。”
“這樣啊”
柳清菡翻了身,突然囑咐紫羅:“明日永琋下學后,叫永琋來一趟。”
李太醫還是要讓永琋來處理,只是不知還來不來得及。
和嘉公主九日回門時,多日大雪天終于放晴,屋子外面因為有太陽的照射,也有了幾分暖意。
慈寧宮中,和嘉公主一臉羞澀的同額附福隆安一起對太后行禮,起身時福隆安更是體貼的扶了和嘉公主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