翊坤宮中,嫻貴妃叫靜心收拾了處理好的宮務,自己握著團扇緩緩搖著:“今年又到了選秀的時候,還不知是什么意思呢。”
靜心剝了一枚枇杷遞給嫻貴妃,嫻貴妃小小的咬了一口,她笑道:“本該去年便選秀的,只是去年事情有些繁雜,就推遲到了今年,只需看皇上的心意就是了,不過依奴婢看,就算舉行選秀,皇后娘娘怕是也無暇分心,到了最后,還是要娘娘您負責主持的。”
以前沒七阿哥的時候,皇后一門心思就是宮務,有了七阿哥后,宮務的吸引力完全比不上七阿哥,不過也是,只要皇后還是皇后,她想要什么時候收回去,都是名正言順的,可七阿哥卻是重中之重,只要養好了七阿哥,以后的日子就不用愁了。
嫻貴妃悠悠閑閑的吃完了一枚枇杷,拿帕子隨意擦了擦黏膩的手指:“皇后無暇分身,本宮自是要勞累些的,只是有些事情,本宮尚且不能獨自做主,有些可惜了。”
要說自皇后有孕以來,后宮里誰過得最風光,那必然是她和柔妃了,她手中有權力,身后站著太后,而柔妃深得盛寵,皇上極為偏心柔妃,她們二人,一個有權,一個有寵,這宮里的奴才哪個不敬她們幾分
至于純貴妃和嘉妃,雖然無權,寵愛也不及柔妃,可她們現在都懷著身孕,膝下也早已有了阿哥傍身,在這宮里,也是無人敢輕視的存在。
這么細想下來,后宮里竟是難得的平靜,也是該有些新鮮的面孔激一激后宮的波瀾了。
養心殿西側間,劉太醫跪在地上,垂著頭,眼睛死死的盯著地磚,哪怕殿里放著冰盆,他也感覺不到絲毫涼意,反而冷汗頻出。
皇上讓他仔細探查皇后娘娘從懷孕前一年到現在的脈案,這不查不知道,一查就又是一個驚天大瓜,劉太醫瑟瑟發抖,口中如同吃了黃連一樣苦澀,也不知他知道的秘密多了,自己這顆腦袋還能不能保住了。
他抬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繼續道:“皇后娘娘之所以能夠有孕,便是因為用了猛藥催孕的緣故。奴才查看太醫院脈案,發現陳太醫給皇后娘娘開的藥,都是吊著皇后娘娘精神的藥,其中人參占量巨大,如今皇后娘娘表面上看著無甚嚴重,實則內里虧損,奴才早先負責皇后娘娘脈案時,便說過皇后娘娘的身體狀況,只是后來皇后娘娘不要奴才看診,奴才也別無他法。”
劉太醫說著,又咬了咬牙道:“奴才還發現,皇后娘娘用的催孕的藥,與慧賢皇貴妃生前用的藥是一模一樣的。”
身為太醫院院判,想要調查此事,又有皇帝密旨,再容易不過了。
皇帝背在身后的手緊緊握成拳頭,青筋暴起,只一眼看過去,就知皇帝在極力忍著怒火。
良久,皇帝冷冷道:“這么說,七阿哥身子孱弱,皆是因為皇后用藥不當之故”
劉太醫磕了個頭,沉聲道:“奴才不敢欺瞞皇上,確實如此。”
話落,皇帝驟然摔了一旁架子上擺放的龍紋青花瓷瓶:“無知蠢婦。”
他好好兒的嫡子,就這么被皇后給禍害成了這個樣子,簡直好的很。他能夠理解皇后迫切想要生下嫡子,穩固自己地位的心,可這嫡子也要健健康康的,如今因為皇后的愚蠢,他的嫡子就成了經不得事兒的,這筆賬,他要如何同皇后去算
劉太醫嚇得身子一抖,下一瞬就聽皇帝問道:“你據實告訴朕,七阿哥,到底能不能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