嫻貴妃一聽,為難的看向皇帝,不知該如何是好。
“那便隨你吧。”
皇帝一向不喜歡被人拒絕,尤其是他是帶了真心為皇后考慮的時候,皇后再拒絕了他的好意,他就像被潑了一盆冷水似的,對皇后在也提不起熱情。
皇后也知道自己說錯了話,可她也是心急了,能趁著這個機會收回宮務,縱使得了皇帝冷臉,那也值了。
皇帝略略抬頭,神色平靜的瞥了皇后一眼:“朕預備過兩日出宮一趟,去小湯山行宮泡泡溫泉,松泛松泛。”
他原本沒打算這個時候提及的,偏偏皇后讓他不痛快,他又豈能叫皇后痛快了去。
皇后心中一沉:“這怎么如此突然如今天花根源尚未查清,還是不宜遠行的。”
皇帝唇邊帶了一絲笑意,話里話外都是不容置疑:“小湯山行宮離京城并不遠,不過兩個時辰的車程,朕只去幾日便回來了。再說了,朕幼時得過天花,如今卻是不懼的。”
見皇帝態度堅決,皇后也不好再勸,只得問道:“那皇上可要臣妾安排嬪妃同行”
“朕早前答應過柔妃,只帶她一個,旁人就算了。”皇帝絲毫不察自己這話會給皇后帶來多大的沖擊,只說完這句話后,便叫皇后和嫻貴妃跪安了。
兩人告退離去,皇帝臉色倏地冷了下來,隨手掃落桌上的瓜果點心:“皇后可真是越來越本事了。”
吳書來死死的低著頭,膝蓋一軟跪了下來,口稱:“皇上息怒。”旁的卻什么也不敢說了。
自從皇上得知了皇后懷孕的真相,就看著皇后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哪里都不順眼了,就連皇后娘娘想收回屬于自己皇后的六宮大權,在皇上眼中也是錯的。
他伺候皇上這么多年,很是清楚皇上愛之欲其生惡之欲其死的性格,從前皇上覺得皇后賢惠,便覺得哪哪兒都好,可現在皇后只做錯了一件事,以前所有的好就全都泯然于眾了。
皇帝自我調節了一會兒,硬是把怒氣壓了下去,才吩咐吳書來:“還跪著做什么,朕剛剛的話可聽清楚了記得去告知柔妃,明日就啟程。”
從養心殿出來,皇后沒了力氣,就上了肩攆,嫻貴妃隨著皇后儀仗走在一旁,迎面吹了一絲風,皇后受不住的輕咳了一聲。
嫻貴妃眉眼帶著關切:“皇后娘娘可要保重身子,臣妾記得,銀耳雪梨湯止咳,待會兒臣妾給您燉一些送去長春宮。”
皇后胳膊撐著扶手,自上而下瞧著嫻貴妃:“嫻貴妃該送的,不是銀耳雪梨湯吧。”她頓了下,“本宮有句話,想要告誡嫻貴妃。”
嫻貴妃低頭一副恭候訓誡的模樣:“皇后娘娘請講,臣妾洗耳恭聽。”
“倒也不必如此,你這般恭謹,本宮反而不習慣了。”皇后眼中含著涼意,略有些蒼白的唇卻勾出一抹笑來。
經了方才皇帝對皇后的態度,嫻貴妃心中自有一番計較,她柔順道:“皇后娘娘說笑了,您是中宮,臣妾自然該對中宮恭謹,對皇后娘娘恭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