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見純貴妃氣的緊了,忙扶著純貴妃坐下,勸道:“娘娘息怒,咱們三阿哥老實,自是不會想出這等注意,奴婢聽說,去養心殿一事,都是大阿哥的意思。”
純貴妃冷哼:“本宮就知道,大阿哥也是個心思重的,和他扯在一起準沒好事,等三阿哥回到阿哥所后,你去敲打敲打三阿哥身邊的奴才,叫三阿哥離大阿哥遠一些,若是再有這樣的事情,本宮就把他們全都送回內務府。”
這邊純貴妃和嘉妃都在為自己的兒子擔憂操心,皇后在長春宮也在為自己的兒子祈福。
那日皇后儀態盡失的哀求皇帝,卻被皇帝叫人送了回來后,皇后就一直在抄經祈福,在七阿哥確診后,皇后更是沒日沒夜的抄寫佛經,片刻都不敢停歇,生怕叫佛祖知道她不夠心誠,不肯庇佑七阿哥。
谷翠看著皇后的身子一日比一日差下去,但又不肯聽勸,好生保重身子,所以她得知了大阿哥和三阿哥的事情后,便拿來給皇后說了說,想轉移一下皇后的注意力。
皇后聽罷,漠然的低頭,毫不關心,筆尖隨著她的動作,一個個簪花小楷躍然紙上:“他們想做什么都和本宮沒關系,你要是沒事了,就給本宮磨墨罷,這墨又快沒了。”
沒勸的了皇后,谷翠郁然的吐出一口氣,只好繼續伺候皇后。
慈寧宮,太后面帶白色面紗站在七阿哥床前,一群太醫跪在地上,一個個的面如死灰。
太后瞧了七阿哥出的滿是膿包水泡的小臉,黯然的閉了閉眼睛:“真的沒有辦法了”
為首的太醫重重的磕了一個頭:“請太后恕罪,奴才等無能,七阿哥自出生起身子就格外孱弱,天花又不同于其它病癥,來勢洶洶,許多藥奴才們不敢用,故而”
太醫猶猶豫豫,解釋了許多,治不好七阿哥,他們縱然落不得好,可能減少一點責任是一點,再者說了,他也沒有胡謅,就七阿哥這身子,就是華佗在世,也無能為力啊。
太后抬手制止了太醫的話,只追問道:“哀家只問你們一句,你們還能保七阿哥多久”
“這”
太醫們你看我我看你,最終,還是為首的太醫道:“回太后的話,至多不到五日。”
從七阿哥確診得了天花,到現在病重,他們已經盡力保了七阿哥半月,已是耗盡心血了。
太后倏然捏緊手中的佛珠,傷感的情緒一瞬間涌上心頭,她養了七阿哥這些日子,縱然她再淡漠,也不是全然沒有感情的。
她壓下傷感的情緒,沉聲吩咐:“將消息遞到養心殿,另外通知內務府,該備下的就備下吧。”
宮中孩子夭折,沒有葬禮,是一口棺木就下葬在皇家的專屬墓地也就罷了,所以準備事宜并不繁瑣。
當然,內務府接到了慈寧宮傳出來的消息,自是連夜趕工,力求做到最好,唯有皇后依舊不肯相信,抄經從未斷過,因為她所有的信念都寄托在了佛祖的身上,此時此刻的她,在得知自己的兒子即將夭折時,除了抄經,祈求上蒼外,什么也做不了。
養心殿,皇帝看著眼前滿滿當當一桌子的午膳怔怔的出神,都過去了一刻鐘,皇帝還是一口要吃的意思都沒有。
柳清菡靜靜的陪著皇帝坐在膳桌前,無聊的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指甲。皇帝心情不好,她還是別出聲招惹皇帝為好,前幾日大阿哥和三阿哥來了一次養心殿請安,卻被皇帝冷臉訓斥的事情,依舊歷歷在目,她可不想去做這個出頭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