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不會等你。”
司晝頭也不回,繼續往上爬。
徐嵐波咬咬唇,轉移了目標,“邢星你應該也很累吧,我們倆停下休息一會好不好”
“”
寧星紀沒有理會,埋頭只顧攀爬。
與他們三人的距離逐漸拉遠,徐嵐波落在了后面。
用力抓撓著不知為何癢得厲害的手臂關節,她仰頭望著上面三人隱隱綽綽的背影,眼底浮現出濃烈的怨恨。
怎么就不能體諒一下她呢休息一會兒會死嗎
一群冷血無情,自私自利的膽小鬼這種人就該下地獄
徐嵐波面孔猙獰而扭曲,嘴里不停咒罵著,已經完全陷入憎恨之中。
停下休息了一會,她低頭看著下方深不見底的漆黑甬道,又想到了那個抓她腳踝的東西。
當時太害怕了,確實沒看清。
但抓她的那東西冰冷僵硬,根根分明,隱約像是一只
“腐爛到只剩下白骨的人手。”
徐嵐波呢喃自語,被自己的猜測嚇得打了個冷顫。
不敢再一個人留下,她陰沉著臉,繼續朝上爬。
而功夫不負有心人,前面的寧星紀幾人在經過一個拐角后,甬道上方終于不再是一成不變的黑暗。
谷建業,“上面有光”
而且還是明亮到刺眼的太陽光。
希望就在眼前,寧星紀萎靡的精神頓時一振,咬著牙加快速度,伸手夠到了甬道口,腿一邁,另一只腳配合著用力一蹬,爬了出去。
第一個爬上來的谷建業癱坐在地面上,累的氣喘吁吁。
寧星紀抹了把臉上沾著的塵土和汗水,四仰八叉躺在冰涼石板上,胸口劇烈地起伏著。
司晝也緊跟著爬了上來。
稀稀拉拉的太陽光是從斜上方照射進來的,溫暖明亮,驅散了墓道的陰冷。
那里原先是墓穴頂,不知道什么原因石磚都裂開了,破開一個大洞,下方石板鋪成的地面上布滿破碎磚石和泥巴。
渾濁泥水沿著破洞坑坑洼洼的邊緣,似是斷線珠子,接連不斷落在走道里。
短暫休息片刻,三人都站起身。
司晝走到破洞下,研究該怎么上去,“這太高了,可以先托一個人上去,在從上面伸手把下面的人拽出去。”
谷建業走上前,“這就上去等徐小姐一會兒吧。”
“都什么時候了你還想當爛好人,任務都提示快跑了,現在時間就是生命。”
司晝嘲諷道,“你對人世生無可戀,可我還沒活夠呢。”
“可是就這么丟下她,不太好”
“卡”
寧星紀長腿一邁,插在兩人中間,伸出紙巾包裹著的手指,指向后面,“她已經爬上來了哦。”
兩人側頭看去。
一個鮮血淋漓的手掌從甬道伸出,抓住了甬道口,留下一只鮮紅的血手印。
徐嵐波低垂著腦袋從里面爬出,搖搖晃晃站起身,鮮血從她的指尖墜落,砸出一朵小小的血花。
司晝神情有些尷尬,不過很快就恢復了正常。
寧星紀看著她被抓撓得鮮血淋漓的腿和手臂,默默后退。
谷建業也發現了那些傷痕,有些納悶,“徐小姐,你身上怎么這么多抓痕”
“咯咯癢好癢”
徐嵐波嘴里像是含著什么東西,咕噥著含糊不清的話語。
谷建業,“徐小姐,你說什么”
徐嵐波深勾著腦袋,搖搖晃晃地走向三人,“好癢,癢”
她一邊走,一邊用力抓撓著已經外翻的深紅色皮肉。
修理出漂亮尖尖的淺粉色美甲深深插入血肉淋漓的傷口里,每撓一下,指甲里就會塞滿碎肉。
谷建業察覺到了不對,舉起收縮成棒球棍長短的金屬魚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