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建業的死亡,短暫阻擋了泥人一陣。
時間不長,但足夠讓楊懷安兩人暫時脫離它們的視線,沖進了一個雜草叢生的石洞里。
石洞入口低矮,將太陽的余暉盡數擋在外面,里面出奇的黑,寧星紀拍了拍劇烈起伏的平坦胸部,打開手機后面的手電筒,朝洞穴深處照了照。
漆黑幽深,看不到底,至少手電筒散發出的光束照不到洞穴的盡頭。
石洞兩側,還有上方凹凸不平的石壁上層層疊疊爬滿了黑灰色藤蔓,干干巴巴,麻麻賴賴,看起來都枯死了。
比起藤蔓,更像是蜿蜒曲折的枯枝。
坑坑洼洼的地面鋪著層厚厚的腐爛枯葉,寧星紀關掉手電筒,和楊懷安一起躲在了塊凸起的石頭后。
洞穴里面異常的陰涼,光滑的巖壁上凝結出細密的水珠。
寧星紀搓了搓手臂上冒出的雞皮疙瘩,這兩天風餐露宿的,山里環境又潮濕,有些擔心會患上風濕疾病。
也是時候養生了,保溫杯里泡枸杞,回去就安排上
山洞口傳來密集腳步和吼叫聲,由遠而近。
寧星紀抱著膝蓋的手不由緊了緊,屏住呼吸,她快累癱了,跑岔氣的肚子還疼著呢,真的不想再去奪命狂奔了。
泥人們的腳步并沒有在洞口停留。
以它們只有核桃大的腦子還想不到進洞來搜查,一窩蜂地從洞穴口跳動著跑開。
楊懷安松了一口氣,“賭對了,那些怪物的腦子肯定也融化了。”
這個山洞的入口算不上特別隱秘,稍微有點智商的都會進來看看。
他們也是看那些泥人能被一個手機耍的團團轉,看起來很不聰明的亞子,所以才敢這么冒險。
寧星紀深吸一口氣,掏出谷建業的手機照明,錘錘酸痛的小腿,“我們休息一會兒,再去找土肥圓吧。”
“嗯,你流血了。”
楊懷安目光停在她青腫滲血的手臂上。
“不礙事,一些擦傷。”
寧星紀把魚竿放進背包,從里取出一塊稍微沒那么臟的手帕,包扎起傷口。
“谷同志走了,現在就只剩下咱們倆了”
寧星紀嘆了口氣,又想到了塞進包里的男士假發,“希望他下輩子注意養生,多喝水少熬夜,不做禿頭小寶貝。”
“大叔手機里應該有家庭住址,如果能活著離開,我會將他的遺書交到國王爪下。”
“國王”
“是一只貓咪,也是大叔唯一的家人。”寧星紀舔舔干澀嘴唇,她現在很渴,可書包里的水都已經喝光了。
洞穴環境陰冷。
兩人背靠背坐在一起,相互取暖。
寧星紀瞇著眼睛,深情凝望著石壁上凝結的細小水珠。
渴,好想舔一口。
不,不行,不能做舔狗
她臉色變幻不定,顯然正在進行著激烈心理斗爭。
忽地,寧星紀發覺到有什么細細長長的東西猛地竄了過來,纏住了她的腳踝,緊緊勒起。
她嚇了一跳,連忙拿手機去照,發現是根黑黢黢的藤蔓。
見了光,藤蔓瞬間緊繃起,一股巨力從藤蔓那頭襲來,盤腿坐著的寧星紀猝不及防,被拖拽著仰倒在了地面上,后腦勺差點磕到后面的石塊。
“小心”
楊懷安眼疾手快,伸手拽住了寧星紀的手臂,另一只手拿起手邊的狼牙棒,就往藤蔓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