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前方的山坡上響起一陣掌聲。
司晝雙手合十,從石頭后的陰影里走出,居高臨下地俯視著狼狽的兩人,“情深意切,舍己為人,真讓人感動。”
寧星紀皺皺眉,沒時間同他廢話,直接問道,“你想干什么”
“唔也不干什么。”
司晝雙手環胸,咧著嘴,“就是來欣賞一下你們的慘狀。”
寧星紀懶得搭理他,扭頭看了眼身后面快追上來的泥人們,攙著楊懷安就要繼續往前走。
司晝卻甩著撬棍,擋在了他們面前,“別那么著急走嘛。”
“別礙事。”
寧星紀伸手按在了身側的狼牙棒上。
“你算是老幾啊,憑什么要聽你的。”
司晝嘴上逞強,雙腿卻誠實地后退了幾步,但仍舊糾纏著不肯放他們離開,“有我在,你們今天怕是走不了了。”
要命的泥人飛速逼近,他卻是糾纏不休,明顯是想讓他們死,寧星紀垂在身側的拳頭蠢蠢欲動,“渣滓,我當時就應該砍了你。”
“哈哈,這個世界上可沒有后悔藥。”
司晝輕蔑地笑了笑,指向他們身后,“那些泥人快追上來了哦,就算沒有我這個攔路虎,你們這一弱一殘的能跑得掉”
“別廢話。”
“我可以幫你們把怪物引走。”
“你要什么”
司晝目光落在了她斜插在書包上的金色魚竿,“釣竿在你手里,那個地中海應該已經死了吧。”
“你要它。”
“對,不過釣竿只是讓我離開的報酬,還有”
司晝故意拉長尾音,露出一抹飽含惡意的笑容,“我要你脫光光,跪下舔我的腳趾,就當是之前毆打我的欠禮。”
“怎樣不過分吧,你是要命,還是要臉呢”
這種侮辱人格的要求,楊懷安眉頭緊皺,想都沒想就要替寧星紀拒絕,反正他也沒多久可活,沒必要連累她受如此屈辱。
可剛張開嘴,就看到寧星紀沒有絲毫遲疑地點下了頭。
“可以。”
司晝微微一愣,頓覺索然無味。
他的這個要求純粹是為了侮辱外加惡心人,可她卻答應的這么爽快,感覺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寧星紀攙扶著楊懷安靠著石頭坐下。
腰后傷口被扯動,楊懷安痛的直冒冷汗,抬起虛軟的手臂,拽著她的衣角,“不要去”
就算真的按照司晝說的做了,以他那德行,也不一定會履行承諾。
寧星紀輕輕拍了下他的手,示意他放心。
站起身,她面朝著司晝,扯開書包拉鏈抽出薛定諤的魚竿。
把書包丟到一旁,她一步步靠近。
“停下你扔過來就行”
看著她腰側閃著利光的狼牙棒,司晝接連后退數步。
慫貨
寧星紀撇撇嘴,也沒廢話直接把釣竿丟了過去。
司晝連忙伸手去接。
然而沒能接到,金燦燦的釣竿從他指尖擦過,落在了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