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在司晝身上找到那根臺詞中二的變身魔法棒,應該是藏在了別的地方。
后面那些泥人步步緊逼,小命要緊,沒時間再繼續同他糾纏,寧星紀只好放棄,攙扶著楊懷安離開。
受傷失去行動能力的司晝確實阻攔住了泥人的步伐。
“吼”
山野中回蕩著它們的怒吼聲,久久不曾停歇,顯而易見,它們為爭搶獵物又內訌了。
司晝那小身板,并沒有阻攔多久,只是拖了一小會兒,不過也足夠了,寧星紀率先跳進破洞下的走道。
洞口挺高,就算屈膝蜘蛛俠式落地,也依舊震得雙腿發麻。
拖著麻木的雙腿,她踉蹌著走到破洞下,布滿擦傷的手掌抵在了冰冷的石壁上。
楊懷安顫顫巍巍地踩著她的肩膀,在泥人們爬上山坡之前,安全爬下走道。
前后腳追上來的泥人在破洞上方游蕩著,想下來但又不敢下,最后沒等飛天仙女們現身,就四散離開了,慫的和司晝有的一拼。
楊懷安癱坐在地上,表情痛苦,盡管下爬已經很小心,可動作太大,還是掙裂開了傷口。
鮮血涌出,染紅了身下的石板。
寧星紀扯開背包,粗暴地將里面的東西都倒出來,找到幾顆子彈。
楊懷安倚靠在石壁上,半閉著眼睛,目光渙散,“同志,不用,已經來不及了。”
抬起虛軟無力的手臂,他扯開領口。
他脖子上的表皮皺巴巴的,像是烈陽下的蠟塊,已經有了融化的趨勢,分泌出了一層黏噠噠的肉色粘液。
受傷后的身體太虛弱了,無法抵抗異變的侵蝕。
楊懷安閉上了眼睛,腦袋無力地靠在寧星紀肩上,“它鉆進了我的腦子里里面有好多好多的聲音在說話”
“書里找辦法,在它鉆進腦子解決”
他身體太過虛弱了,聲音細若蚊蠅。
寧星紀側耳湊近他的嘴邊,才勉強聽清楚他說的話,“楊同志,你放心,我都聽清楚了。”
“可以咳咳和俺說說以后的事咱們把那些東夷咳咳東夷人趕出去了嗎”
“我來自三零四二年的大洲國,雖然因為冰河期遺失了很多歷史文化,可東夷人宣布無條件投降的歷史,我們永遠也不會忘,在一九四五年”
寧星紀伸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背部,從書包里取出歷史課本,“書里面還有他們宣布無條件投降的詔書,我讀給你聽。”
她將歷史書翻到了記載著東夷投降的那一頁,上面還有東夷國君主宣布投降時的黑白照片。
楊懷安努力睜大眼睛,可眼前一片模糊,怎么也看不清書上的照片。
一九四五年啊。
快了,快了
能在死前知道這個消息,也算是死什么憾來著,好像是死而無憾吧。
聽著她一字一句的高聲誦讀,楊懷安精神頭好了很多,抬起已經扭曲黏連在一起的手,從懷里掏出一枚刻著寶塔和祥云的胸章。
他溫柔撫摸著上面雕刻的寶塔,把獎章放在了寧星紀手心里,“這個獎章是政委發給俺的,說是獎勵,是俺最珍貴的送給你”
“就讓它代替俺的眼睛,去看看未來的國是啥樣子的吧。”
寧星紀用力點點頭,緊緊握住獎章,就算被它鋒利的邊緣硌到手痛也沒有松手。
楊懷安悶咳兩聲,手撐著墻面,坐直了身體,“咳咳,俺要去和爹娘戰友們團聚了,你閉上眼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