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理智上知道那張卡是屬于自己的能力,本能卻在抗拒。
而想要變強的愿望最終高于一切,當束縛般的催眠暗示被打碎,使用別的能力還會心有芥蒂猶豫不決嗎
不可能的,她連六眼都能用了,還有什么能力不敢用的
當然,那時的她,還不知道自己會有六眼。
六歲生日的宴會上,她只是遙遙的望了他一眼。大概知曉六眼的視距與其感知力,便不再將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
所謂的云泥之別就算是雙子,貿然貼上去,也不過是自找難堪吧。
她在這中場合唯一的用處就是被拿來反襯雙子的厲害,順便得到名為憐憫的禮物。
越是無能的人,越喜歡通過踐踏他人來獲得快感。
綾子不打算上趕著找罪受,便規規矩矩的遠離了交際的中心。
“喲,這不是另一位主角嗎完全沒人理你欸,不會是在躲著哭吧”
正在對著自助餐發呆的綾子轉過身來,看到了那個正在嬉笑的同齡男孩兒。
無聊的,新的惡意。
小孩子能帶著笑容扯斷昆蟲的翅膀,某中意義上而言,其惡意比大人心里有數的傷害更麻煩失控。
綾子不認識這個穿著和服的黑發男孩兒,只看了一眼便不感興趣了。
然而在禪院直哉的眼中,又是另一番光景了。
穿著素色的精致和服,銀發少女回眸之時,雪白的眼睫像是在他的心頭跳著舞,冰藍的雙眸與詭譎高傲的天空不同,是一片靜謐神秘又高貴的絕美。
禪院直哉在這一刻,被擊中了心靈。
但是少女接下來對他毫不感興趣的姿態,刺痛了被定為繼承人的禪院直哉那可悲的自尊心
他是因為家里沒有繼承了“十中影法術”這一術式才被選為繼承人的。
換言之,他不是最好的。
禪院直哉的內心憤怒了起來,還有幾為同類被排擠的不甘。
和他不同,這孩子身邊有著“最好的”對照,那個被眾人敬畏追捧的六眼,那像是非人般毫無感情的、讓人厭惡害怕的氣質
你明明還不如我、明明是個出了名的廢物憑什么不正眼瞧我呢憑什么能夠如此自在的無視周圍的一切啊
一見鐘情的驚艷和被無視的憤怒,在他確實有權力來支配對方的前提下,扭曲為了禪院直哉的惡意。
既然你不正眼瞧我,那就直接將你奪走,掐著你的脖子,強迫你好好看著比你強大的我好了
“我喜歡你。”禪院直哉扭曲的笑著,上前扯住了綾子的手,強行將她扯到了正在和五條家家主聊天的父親身邊,朗聲道,“父親大人,我喜歡這孩子,我想要她以后當我的妻子。”
整個會場都安靜了下來,綾子愕然的望向禪院直哉。
兩位家主也震驚了一下,然后一個思考著得到五條家血脈的好處,一個思索著廢物女兒未來的歸處。
“如果直哉真的喜歡綾子的話”
綾子的心涼透了。
她并不喜歡這孩子身上散發出的惡意。
“我”
沒人聆聽她的聲音。
大人們已經在商討她生出的孩子該擁有什么姓氏了。
“直哉先帶著綾子去玩吧。”成年人們隨手揮了揮,將她艱難保護著的命運隨手打碎,“如果還是有禪院家術式就姓禪院,如果覺醒了五條家的術式就姓五條其他的當然是”
禪院直哉滿足的笑著。
現在的綾子,就像是被狠狠捏住了脖頸即將被掐斷生命的鳥兒,比之前冷漠的模樣要讓他喜歡多了。
他想看到她更痛苦的樣子,最好那份痛苦是由他帶來的。
年幼的孩子還不懂這份支配欲獨占欲的扭曲,只有本能。
“看,多么簡單,你一下子就是我的了。”禪院直哉在庭院里捏著綾子的下巴,只想說更多傷害她的話,“女人就是這中東西,你們連人都不算。你最好乖乖地取悅我,萬一生不出我們禪院家的繼承人,連我都不要你了的話你可是會被所有人恥笑的,小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