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第一次打交道的類型。
很舒服,讓人喜歡。
輕快得下意識要揚起唇角之時,白蘭曾經和她爭執的話語突然浮現在腦海。
少女的唇角壓了下去。
“偽裝出來的虛假模樣有什么意義呢只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就算你變得再溫柔,我也知道你本來的樣子。”
說出這些話本就不合理,但綾子卻因為那句“你是我的同類”而產生了不切實際的妄想,隱隱期待著,想要他來解開自己內心的困擾。
“你這樣做,有什么意義”
如果回答是“會讓你開心的卸下心防”這類無聊的利益性答案,那么她就不會再向這人求助。
有些道理,即使讀書懂千遍,都不如別人對自己說一遍。
只有別人也說出口的話語,才能讓她明白那些并非是虛無的安慰劑。
或者,他能給她更加意想不到的答案
“我們本來就沒有具體的形態,所以可以變成任何自己所希望或需要的模樣。”青年似乎很喜歡和她貼貼,這樣說著時,一手牽著她的掌心,另一只手已經扶上了她的后腰,“我覺得你很有趣。你選擇了復制一個高緯異界女孩兒的靈魂記憶當做自己新生的萌芽,卻又被人類的思想所困。你明明最不缺的就是力量,明明和我一樣最渴望的就是感情與愛,卻因為某人瀆職的引導而變得只悶頭沖向終點”
“你不是已經察覺到不對了嗎所以才會停下來。”
“因為很多感情必須得是你還弱小時,才能深切的去體會理解的。”
“這不也是你選擇從零開始的原因嗎”
綾子的身體有些僵硬。
不是因為青年的手落在了她的腰上,也不是兩人越來越近的距離。
而是那雙紅黑色的眸子,似乎正在透過她的表象,和她靈魂深處的“同類”在對話。
可她又莫名確信,那就是她自己。
sience所注視的,就是最真實的她,連她自己都不了解的那個她。
“所以”
話都已經說到了這一步,她終究還是打開了虛掩著的真相盒子。
她早有預料,卻又因為不知該如何面對而一直拖延。
如果這家伙真的如此了解她,喜歡她,又愿意為她花些時間和耐心她也不是不愿意聊這個。
大家總是把話說一半,仿佛直接說出答案是禁忌一樣,讓人失去聊天的欲望。
如果是家人,至少應該坦誠她想要能夠坦誠以對、而非每天燒腦思考對方用意、還要擔心自己會不會因為弱小而被瞧不起的“家人”。
不是顯而易見嗎
太宰老師確實關心著她,甚至還哄過她,但對她遠不如對一只貓耐心哪怕那是和他來自不同世界的某個搭檔。
迪亞利亞老師面面俱到,她很感謝他的照顧,甚至覺得讓一位異世界的魔王大人與魔法老師來當自己的管家過于失禮,所以也不能要求更多。
悟老師的話,太親近他,雙生會吃醋。她得到了他那個世界的所有力量,讓他的故土變成了沒有咒力的新世界,間接讓他的摯友成為了困居于那個世界的管理員,還做過一些很對不起他們珍貴友情的事怎么可能對她毫無芥蒂她自己也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