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柔并不知一會兒的功夫張氏就能聯想這么多,就算知道了她也未必在意。妃位五人都走了,云柔轉頭看向安嬪,她對著安嬪頷首,兩人同時起身往外走。
安嬪住咸福宮,咸福宮與永壽宮同屬西六宮,只咸福宮位置略偏僻比永壽宮遠。
事實上嬪位的幾個宮妃住的都是西六宮。安嬪的咸福宮,敬嬪王佳氏住長春宮宮,兩人離得近關系頗好。端嬪董氏與僖嬪赫舍里氏同住儲繡宮,董氏住正殿是宮主位,僖嬪住后殿。
雖說儲繡宮后殿比起正殿不算小,可到底名不正言不順。僖嬪的臉一直僵著,就算走同一條路也不說話。
云柔與安嬪不緊不慢的走著,走至永壽宮門口,云柔頓住腳步,“諸位姐姐,我到了,諸位輕便。今日多謝安嬪姐姐。”說著她對安嬪福福身,安嬪趕緊避讓開來。她可不敢接云柔的禮。
“云嬪娘娘說哪里話,您是皇上親封,本就應該坐首位。”坐哪里安嬪并不在意,不管她坐首位還是末位,該給她的不會少,同樣也不會多。
何況她也拿不準云嬪的心性,若到時候云嬪吵著要坐她前面,那就尷尬了。
與其被人看笑話,還不如她退讓一步,各自安好。
如今初次接觸下來,她覺得云嬪性子還不錯,只是得罪人的功夫也厲害。她習慣了安靜,一輩子也就這樣,并不準備巴結討好。她覺得現在這樣就挺好。
安嬪的疏遠云柔并不在意,之前在侍郎府哪里經過這樣的陣仗,身體上還能撐得住,精神上早就疲憊不堪。若不是柳嬤嬤攙扶著,她就要軟到在地上了。
春燕著急的上前,她與柳嬤嬤一起扶著云柔坐在椅子上。心疼的說道“怎么就弄成這樣,早知道奴婢就跟著去了,好歹也能為娘娘擋一擋。”
春燕覺得主子這樣肯定是受了大罪,主子嬌養慣了,哪里像她這樣皮粗肉厚挨上幾板子也不礙事。
云柔擺擺手,“我沒事,你別一驚一乍的。”她轉頭看向柳嬤嬤,目光灼灼,“嬤嬤,今日我應對的如何”
第一次經歷這種陣仗,她忽然發現以前云宛那都是小兒科,若云宛入宮,絕對活不過三天。
柳嬤嬤滿臉贊許,“娘娘應對的很好。娘娘您是皇上親封的嬪,只要不觸犯宮規被人抓了把柄,甚至還可以在驕縱一點。萬事還有皇上呢。”
她覺得娘娘對宜妃還是太客氣了。別人不清楚,柳嬤嬤心知,宜妃在皇上心里已經失寵,若不是顧忌著她的兩個兒子,當初那件事又掃的干凈沒抓住有利的把柄,她現在焉能在妃位上待著。
宜妃都不行,依靠宜妃生活的郭絡羅貴人又算什么。
喝了幾口熱茶,云柔緩了緩,她看著前方幽幽說著“我知道嬤嬤的意思,只是宜妃本就比我高一級,對她恭敬點也是應該。皇上日理萬機肯定很疲憊,我怎么好意思拿這點小事煩他。再說我也沒吃虧啊。嬤嬤看我像是會吃虧的人。”
她說著還狡黠的露出一口白牙,對著柳嬤嬤咬了兩口。那意思分明在說,誰敢給她氣受,她能咬下別人二兩肉。
柳嬤嬤與春燕被她逗笑了,還能開玩笑,看來真沒事。
“對了,嬤嬤我有一件事沒想明白,你說宣妃是什么意思總不能是被我的魅力折服吧”玩笑過后,云柔開始說起正事。無緣無故的,她心里還是很在意的。
柳嬤嬤笑道“娘娘無須在意,后宮生活向來如此,有利可圖的時候抱成一團,一旦出現分歧立刻成為死敵都是常事。奴婢猜宣妃大概是想要給自己找個后路。”
見云柔不解,柳嬤嬤繼續說道“宣妃與太后娘娘有親,五阿哥養在太后那里,受益的除了太后還有宣妃。可您也瞧見了,如今五阿哥是什么樣子。宣妃是聰明人,她能不為自己著想”
皇上當年抱走五阿哥就是為了安撫蒙古人的心,但他又擔心蒙古人有了自己的皇阿哥會威脅到太子的地位。對蒙古,他重用之中又帶著防范。所以,蒙古的女人,宣妃也好早逝的慧妃也罷,都是身居高位并不得寵。
簡單點說就是供著。
供著人家總要給點甜頭的。五阿哥就是皇上給的好處。
娘娘不清楚,她卻知道,早些年宣妃對五阿哥很不錯,有什么好東西都會讓人送去慈寧宮。也就是后來五阿哥歲數見長,她為了避嫌這才見得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