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相信云柔能聽明白她的意思,她也相信云柔不是愚蠢的人。
云柔心中溫暖,她直直的望向宣妃,伸手拉住對方的柔荑。“我知姐姐的意思,我也不是心軟,那日她咬死了在找東西,我若死抓著不放倒顯得我小氣容不得人。再則良嬪把她禁足,也算是小懲大誡。”
“散布流言的人明顯沒安好心,宮中安靜這么久,我就是想看看她要做什么。而且”
“而且因為皇上獨寵,他塔喇家壓力很大,若麗常在能給我分擔壓力,我正求之不得。”
朝中那幫人慣會欺軟怕硬,皇上他們奈何不了就打壓他塔喇家。尤其是那幫子文人雞蛋里挑骨頭,也難為他們絞盡腦汁咬文嚼字也要卡他塔喇家晉升了。
那幫人說的有理有據,縱然是皇上也不好當做沒看見升了他塔喇家的職。那樣,御史又有話說了。
入宮之前云柔早就做好了準備,能的這么多年獨寵她很滿足了。
宣妃嘆息,“你能想明白看得開就好,我最怕的就是你想不開鉆了牛角尖。”
女兒誰不想要個獨寵自己的夫君,可惜這世道不允許。
云柔輕笑,“跟姐姐比男人算什么姐姐事事為我著想,他男人都是大豬蹄子。若有一日我妨礙了他的利益統治,我猜他肯定會毫不猶豫的拋棄我。”
大豬蹄子幾個字還是她從五福晉記憶里發現的稱呼,她覺得很適合皇上。
宣妃噗嗤笑了,“大豬蹄子,這個好,咱們中午就吃醬豬蹄。”
兩人之前說話都是小心翼翼,唯恐別人聽了去,這句話宣妃說的格外大聲,后面跟著的小妃嬪都聽的一清二楚。
張庶妃不知怎么走到郭貴人身邊,她撇撇嘴,“這倆人餓死鬼投胎不成,都火燒眉毛了,還知道吃。”
她絕不承認自己也饞了。
可惜她家世與份位都不如宣妃,想吃什么也只能先攢錢,等攢夠了銀子再讓御膳房去做。
不像宣妃,一句話菜就能上桌。
郭貴人看了她一眼,壓下眼底的輕視,她道“人家是一宮主位有銀子有地位還有寵愛,自然想吃什么有什么,哪像我們只能吃旁人剩下的,有時候這剩下的還輪不到我們。”
她這話意有所指,張庶妃深有同感,她道“我入宮就是庶妃,這么多年也都習慣了。倒是郭貴人你,從堂堂宜妃差點被一擼到底,這種滋味你肯定沒嘗過,接受不了也正常。”
“要我說都怪烏雅氏,若不是她臨死還要攀咬你一口,你也不至于”后面的話在郭貴人吃人的目光中她沒有說出口。
張庶妃訕笑著后退幾步,拉開與郭貴人的距離,她盯著郭貴人的背影輕蔑的笑著。
真以為她一點腦子都沒有,郭貴人明顯是想要把她當槍使去對付淑貴妃。她不滿淑貴妃不假,淑貴妃做事情滴水不漏,她又不是嫌命長,做什么去挑釁淑貴妃。
聽著張庶妃的話,云柔故意歪歪頭剛好看到郭貴人難看的臉色,她笑了出來。
誰都能看得出她心情很好。
見宣妃一臉不解,她湊到宣妃耳邊小聲把剛才的事情說了一遍。宣妃也跟著笑起來,“所以妹妹懂了吧,只要不是針對自己,張庶妃這個人還是挺有趣的。”
“是啊,”這后宮果真人人都長著七巧玲瓏心。看似愚蠢的張庶妃都是外奸內精的角色。
一路行至承乾宮,云柔剛落座就聽郭貴人道“卑妾聽說良嬪娘娘把麗常在禁足了娘娘這事做的,您就不怕傳到曹寅耳朵里影響八阿哥與曹家的關系這萬一曹家若是不跟八阿哥”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良嬪急急打斷,“郭貴人莫要血口噴人,八阿哥跟曹家什么關系他跟曹家什么關系都沒有。你莫不是忘了,八福晉是郭絡羅氏,他正經的岳家是安貝勒府一脈。曹家別說八阿哥跟曹家二小姐的婚期還沒定,縱然八阿哥納了曹家二小姐,他們也沒關系。”
第一次這般強勢的回擊旁人,良嬪渾身顫抖。別人怎么說她無所謂,她不在乎,但不能說八阿哥。若要郭貴人把話說出來傳到皇上耳朵里,八阿哥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