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天兒善變的很,前一刻還艷陽高照,轉頭就下起了瓢潑大雨。
一如兵部侍郎府眾人現在的心情。
當家夫人舒穆祿氏震怒的看著跪在跟前的丫頭們,她頭發花白滿臉寒霜,“你們是怎么照顧主子的,為何我的柔丫頭到現在還沒醒。”
三日前,侍郎府唯一的孫小姐云柔忽然病倒,可急壞了眾人。
兵部侍郎布雅努當即讓人那著他的名帖去請了太醫,太醫也給開了藥。
不知為何,明明對癥下藥,人不但沒好,還一日重過一日,眼瞅著不行了,舒穆祿氏怎能不著急。
窗外大雨嘩啦,屋里鴉雀無聲,沒人敢在這個時候往槍口上撞。
就在這時,床上的人忽然有了動靜。
“他塔喇云宛。”
明明應該是很輕的聲音,卻被那蒼白的人吼出深深寒意。
床邊照顧她的人還好,只欣喜于人終于醒了。地上跪著的一個丫頭不自然的抖了抖。
一把揮開站在床邊礙事的兒媳婦,舒穆祿氏滿目驚喜。“柔丫頭我的乖孫,你可算是醒了。”
云柔迷迷糊糊醒來就聽見有人喊她乖孫。
記憶里只有瑪姆會這樣叫她,她費力的睜開眼,朦朧中看見一位頭發花白的貴婦人站在眼前。
她閉了閉眼睛,有些嘲弄的開口“一定是我眼花了,居然看到瑪姆。”
云柔記得很清楚,她死了。死在云宛的算計里。
她本是兵部侍郎布雅努的嫡孫女,自幼受瑪姆、伯娘們喜愛,以至于養成了單純的性格。
明明瑪姆都告誡過她不要跟隔壁過多來往。對方不過落了兩滴眼淚,她便心軟把瑪姆的告誡拋之腦后。最終被算計的身敗名裂,下場凄慘。
若只是這般,倒也沒什么。
是她自己識人不清,活該如此。
誰知她死后沒有下的地府,而是去了個白茫茫的地方。
在那里她看到一本書,這才知道她生活的世界都是別人寫好的。
書里面,堂妹是從后世穿越而來。
一次偶然的機會,堂妹結識了今上的五阿哥胤祺,她被五阿哥俊秀的外表所吸引,一見傾心。
堂妹知曉歷史,覺得她會被指婚給五阿哥做嫡福晉,因此決定先下手為強。
于是在她即將參加選秀的時候下藥。
一切的悲劇就是從這時候開始的。
看著皇上日日派太醫詢問自己的病情,風雨無阻,堂妹心中暗恨。她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在瑪姆六十大壽上算計她與人茍且。
被人堵了個正著的她百口莫辯被逐出他塔喇一族,侍郎府因為此時被指指點點。
瑪法因她慘死精神恍惚,喪命戰場;瑪姆聽聞噩耗也隨之而去。
接下來是阿瑪、額娘、四伯、伯娘
侍郎府的人無一幸免。
這還不算,皇上念舊,他有感于侍郎府的遭遇起了惻隱之心,得知堂妹是布雅努孫女便指婚給了五阿哥。
堂妹得償所愿。
看到此處,云柔氣的發抖。
她自幼恪守本分從未曾見過什么五阿哥、六阿哥,就因為她的一個猜測便要侍郎府賠上所有性命。
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