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山哭的是鼻涕一把淚一把,用力的敲著自己的腿,像是恨鐵不成鋼的感覺,“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旁邊的老人連忙抓住他的手,兩個人抱成一團,“小劉啊,你別這樣別這樣啊”
“爸”
苦情的哭喊并沒有牽動梁晉的情緒,冷眼看著他們嚎啕大哭,多年見識過的生死離別讓他的心冰冷麻木。
痛苦,永遠是留給活著的人的。
長腿三步兩步走到兩人面前,俊朗的臉上沒有什么表情,“節哀。”
“但是這起案件還有些疑點,可以回答我幾個問題嗎”
劉山眼淚朦朧的抬起頭,吸吸鼻子眼眶紅紅的,聲音沙啞,“好,你問吧。”
深邃的眼眸暗了下,梁晉不動聲色的問道,“王靜初發生意外的時候,你在臥室里”
“對,當時我在睡覺,”劉山的聲音里難掩悲痛,“我睡的迷迷糊糊的,突然聽到客廳里小初一聲慘叫,緊接著就不出聲了,無論我怎么喊都沒有回答。”
“嚇得我都從床上摔下去了,好不容易坐上了輪椅跑出去,就看到小初身上全都是血,我就,我就報了警打120。”
鐘茵站在旁邊,觀察著男人臉上的悲痛,“客廳里的蚊香架,是你做的嗎”
劉山搖搖頭,露出一抹自嘲的苦笑,“警官你說笑了,我都已經癱了,怎么可能做得出來”
“是小彪前兩天做的,他來找照顧我睡在客廳,總嚷嚷著有蚊子,所以就做了個蚊香架。”
點點頭,鐘茵沒有再繼續說話。
旁邊滿臉痛苦的老人、也就是死者的父親老王頭一把抓住她的手,蒼老的手都在顫抖著,“警官,我女兒死的太慘了”
“我們家接二連三的出意外,是我有罪有罪啊”
一句話引起了梁晉的警覺,側過頭和身旁人對視一眼,彎腰低頭,降低身上的壓迫感,“什么意外還有其他人出意外”
王老頭絕望的閉上眼睛,嗚咽著,“兩年前,我的小兒子外出打工時,在出租屋里不小心被電死了,前段時間,女兒女婿又出了意外,小初僥幸只是受了皮肉傷,但是現在卻卻”
接下來的話他沒有再繼續說下去,只能無力的擺擺手,像是認命的口吻,“這都是命啊為什么不讓我一個老頭子去死”
老人痛苦地生不如死的模樣讓他瞬間蒼老了不少,梁晉沒有在繼續問下去,不明顯的使了個眼神,轉身離開。
警局。
電腦主機嗡嗡作響,偵查員們癱在座位上,雙眼放空看著天花板,對今天的出警不停batte,“這就是一起簡單的意外。”
“死者要照顧癱瘓的丈夫,還要收拾家里連軸工作,疲勞狀態下不小心踩到地上的西瓜皮摔到,正巧砸在地面蚊香架的鐵頂上。”
“我不這么認為,”一個偵查員持反對態度,“就像是小鐘姐說的,如果鐵釘正正好好扎進堅硬的頭骨,那得是多大的力氣啊摔倒應該不可能完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