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屏幕上,熱鬧的網吧里到處都是人頭,全部都沉浸在游戲當中,偶爾還有一兩個會站起身來,抽煙或者去前臺購買小零食。
監控探頭的中央位置,一個穿著大短袖的男人沉迷的看著電腦,操縱著鼠標的手指不斷點擊著,另一只手在鍵盤上飛快敲擊。
就像是不覺得累似的,保持一個動作足足有幾個小時。
按下空格鍵暫停監控視頻播放,關銘用手指推了下鼻梁上的眼睛,老父親似的和藹臉上帶著嚴肅,“我們調查到,胡小彪是在半個月前到死者家照顧劉山。”
“但是他平日里都泡在網吧,有時甚至不回家,而案發當天,他更是早早的出了門,一直在網吧里玩游戲,直到警方給他打電話才離開。”
“網吧監控和開機記錄都能證明他有不在場證明,所以嫌疑排除。”
穆明初點點頭,低下頭看著了解到的情況,“死者的丈夫劉山在半個月前確診為下半身癱瘓,案發當時就在臥室睡覺,但他沒有聽到任何不對勁的聲音。”
“他下肢癱瘓生活不能自理,沒有殺人的行動能力,所以嫌疑同樣排除。”
不是胡小彪,不是劉山,兩個擁有鑰匙的人都沒有作案的可能,那么會是誰能夠順利進入室內呢
心底的疑惑越來越強烈,鐘茵低下頭看著手里的照片,纖細的手指輕輕摩挲著,腦袋飛快的開始運轉。
照片上,死者渾身是血的躺在解剖臺上,身上的淺色寬松睡衣上布滿了鮮紅的顏色,有些干涸的地方隨著氧化已經開始隱隱發黑。
梁晉坐在主位上,垂下眼眸一語不發的聽著偵查員們匯報工作,側臉棱角分明帶著些許的冷漠,不好招惹的模樣讓會議室氣氛更加凝重起來。
這個男人認真起來的樣子,和他平時吊了郎當的痞氣模樣完全像是兩個人。
不明顯的打量著,鐘茵的視線落在男人身上穿著的黑色短袖上,暴露在空氣中的手臂肌肉線條流暢,蘊藏著無盡的爆發力和力量感。
腦袋里突然有什么東西快速閃過,沉思中的鐘茵忘記了收回目光,下一秒,和幽深的視線直直撞上,耳尖不自然的燒了起來,僵硬的轉過腦袋。
小美人在偷看他。
如果放在清閑的時候,小美人這個偷偷摸摸的小動作肯定會被他調侃,然后逗得她臉蛋紅紅的,可現在這個時候,梁晉卻半點沒有調戲她的興致。
抬起手里的文件,懶懶的晃動了下,聲音云淡風輕的,“死者體內還有大量安眠藥成分,表明這是一起早有預謀的謀殺,兇手把釘子刺進死者的頭骨,作案手段殘忍。”
“初步判斷,兇手為男性,身材強壯,和死者熟識,家中沒有翻動財物的行為,作案動機更傾向于情或仇。”
“但是我有一點很不理解,”鐘茵的腦袋轉動起來,把手里的照片放在桌面上,哪怕是嚴肅認真起來,語氣也是柔柔的,“死者遇害的時候,她只穿著睡衣。”
穆明初不理解我側著腦袋認真的聽著。
鐘茵伸出一根手指,清晰的敘述著,“我們說過,死者家中只有她和她的丈夫劉山、還有表弟胡小彪有鑰匙,但是他們二人都沒有作案的可能,所以兇手是敲門和平進入室內的。”
“作為一名女性,到底是多么熟悉的人,她才能穿著睡衣去開門”
略微一思索,其中確實有解釋不通的地方,梁晉點點頭,所有的疑惑在腦海里不斷閃過,眉頭緊鎖著,表情嚴肅沉重。
“那會不會是女性”關銘大膽的猜測著,“如果兇手是女性,并且熟識的情況下,死者不會有防備。”
“而且用安眠藥使死者沒有反抗的能力,也多數見于女性犯罪,因為她的力量不足以和死者抗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