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手邊突然出現了一瓶噴霧,淡黃色的液體,站在她身后的高大身影快步離開。
鐘茵低下頭,拿起小小的藥瓶,看著上面“兒童蚊不叮”的幾個字,突然笑出聲來,手臂上的小包似乎也沒有那么癢了。
第二日。
法醫室。
頂著大大的黑眼圈,穆明初渾身上下都是怨念,一邊撓著身上的蚊子包,一邊絮絮叨叨的念叨著,“小鐘姐,你不覺得癢嗎”
“還好,”鐘茵低下頭看著解剖臺,認真觀察著還不忘打趣,“你昨晚做什么了怎么這么憔悴”
“一晚上癢醒了好幾回,夢里還有飄來飄去的尸體,”穆明初看著女人精神活力的樣子,又看了下旁邊沉思的男人,幽怨更深了,“梁隊哥,你熬了一晚上,不困嗎”
梁晉撇了他一眼,“不困。”
一個不癢,一個不困,為什么蚊子和黑眼圈都要找上他
這兩個變態,開車還都一樣不要命,說不是一家人,他都不信
徐樂樂也熬了一晚上,這個時候懨懨的,又困又累,但是對于她的尸體,她還是很有興趣的,“死者女性,身高一米五,體重五十五公斤左右,從布料碎片拼湊的情況來看,衣物完整。”
“看恥骨聯合,死者今年在六十到六十五歲之間,有生育史,尸體高度腐敗,加上蠅蟲和烏鴉的啃食,并未從表面發現疑似致命傷的傷口。”
“嗯我還發現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說完,一把掀開遮擋著解剖臺的白布,血肉模糊的尸體顯露在眾人眼前,全身上下已經沒有一塊完整的皮膚,到處都是深深淺淺的傷痕。
徐樂樂像是看著什么玩具似的,蹲成小小的一團,趴在解剖臺上,白的透明的小臉上神采奕奕,手指著手臂和肢體相連的地方,“你們看。”
鐘茵順著她手指的位置看去,視線里分離開的肢體上有著規則的洞口,上面還有發黑了的一串串繩子,心里彌漫起一股不祥的預感,“碎尸”
“碎了,但沒完全碎,”梁晉也注意到了不對勁的地方,帶著手套的手摸著坑坑洼洼的尸體表面,語氣平靜淡定,“手臂是被縫上去的。”
“縫縫衣服似的縫上去”穆明初瞪大了眼睛,這種方式他前所未見,好奇又不解,看著明顯斷掉的肢體,嘴角抽了抽,“死者把尸體肢解,但又把她縫起來了”
“為毛啊行為藝術”
“行為藝術是讓世人欣賞,而不是丟到荒山野嶺里腐敗,”梁晉冷笑一聲,慢慢的彎下腰,審視的目光一寸寸打量著尸體,像是蟄伏許久的野獸,“你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維去想一個殺人犯。”
穆明初撓撓頭,“那用,變態的想法可我不是變態。”
下一秒,一記暴栗砸向他的腦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