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飄在空中的尸體,張巧巧笑了。
回到家中,清理血跡,燒掉血衣,把菜刀上的指紋擦去,拿起透明膠帶在被子上拓印金明恩的指紋,小心翼翼貼在上面,然后原封不動放回去。
收拾好心情,整理好自己,張巧巧裝作剛回到家的模樣,似乎尋找著某個已經死亡的“婆婆”。
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張巧巧渾身的負擔全部被放下,不在提心吊膽,不在會在噩夢中驚醒,輕松又自在,笑著搖搖頭,“就是這樣,我殺了人,我有罪。”
抬起頭,帶著懇求的語氣,“但我請求你,不要把這件事情告訴男男。”
“她已經生活的很苦了,我不想讓她再有心理負擔,她只要好好的活下去,我所做的一切就都值得。”
鐘茵不知道該不該把金希男已經知道情況的事實告訴她,思索再三,還是決定閉嘴,用善意的謊言成全她作為母親的最后一點關愛,慢慢地點頭,“好。”
張巧巧笑著,“謝謝。”
走出審訊室,就看見單向玻璃后面站著的一排人神情各異,有的皺眉有的撇嘴,傷春悲秋的。
穆明初感慨著捂著小心臟,憂傷的嘆了口氣,“唉,如此偉大的母愛,我詞窮,我不知道該怎么形容,我對不起我的語文老師。”
“我想我媽了。”
“你是想你媽給的零花錢吧”梁晉毫不留情的戳穿他的話,凈說大實話,“要不然就是想念你媽的鞋底和雞毛撣子了。”
抽抽嘴角,穆明初小朋友可煩他老哥,暗搓搓離他遠一點。
關銘看著他的小動作,無奈的搖搖頭,明明只有三十幾歲的年紀,卻活的像個通透的小老頭,長輩似的語氣,“張巧巧的母愛是沉重的,她愛自己的孩子這點確實很讓人動容,但她用錯了方法。”
“可憐,又可悲。”
“說到底還是不和諧的婆媳關系,”穆明初很有道理的回答著,“如果不是呂鳳重男輕女的古老思想,也不會造成今天的不幸。”
梁晉突然冷笑一聲,“你真的以為,整件事情完全都是是呂鳳的錯”
“如果金明恩能在婆媳關系中做好他應該的責任,不縱容母親的任性行為,哪怕是告知張巧巧實情,事情都不會是悲劇。”
停頓了下,說了一句讓人細思極恐的話,“而且你不會真的天真的以為,把金希男賣掉這件事,金明恩完全不知情”
只有他的無聲放縱,呂鳳才敢大膽的做這樣道德淪喪的事情。
幾個人都明白他未說完的意思,下意識沉默了。
余光看到小美人擰起來的秀氣眉毛,梁晉的心無由來晃了下,頓時感覺到禍從口出的懊惱,話鋒一轉,像個衷心的大狗狗,“不過小美人你不用擔心,咱媽脾氣可好了。”
“萬一真的不幸吵架了,我肯定幫你,讓老梁幫他媳婦兒。”
什么媳婦兒不媳婦兒。
臭流氓。
鐘茵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把文件全部丟到他懷里飛快跑遠了。
留下梁晉抱著文件滿腦子問號。
小美人怎么了